林母就比較了解女兒了,將信將疑道:“這次不是臨時起意吧?”
“這樣,你先跟進項目,你姐姐從桐木村回來,如果你還想去,就跟你姐姐一起去。”
這裏說的姐姐是林久的親姐,製茶學得最精,深得老太太看重。
林久沒指望今天就開工,隻是借機提出要求,聞言點點頭道:
“好。”
林家作為茶世家,名下有茶園、茶企、茶莊茶館和自己的茶博物館,銷售渠道更是數不勝數。
但歸根結底,茶園和製茶工藝才是林家的立足根本。
茶分手工茶和機製茶,這個世界茶葉需求大,手工茶完全不能滿足如此龐大的需求量,隻能靠機器滿足市場。
但因為茶文化興盛,人們對手工茶的追求也極為狂熱,手工茶價格高昂,製茶技師身份地位跟著水漲船高。
林家有家傳的手藝,原身不願意吃苦不肯學,林久想學。
係統被叛逆的宿主氣得不輕,嚴重懷疑宿主本來沒想起來製茶這回事,聽了自己的安排才決定去荒郊野嶺搓茶葉。
係統氣得三天沒跟林久說話,林久樂得自在,繼續接觸這個世界的方方麵麵,尤其是茶文化。
原身再不濟也是茶世家裏長大的,耳濡目染之下對茶非常熟悉。
換成擁有綠茶精身份的林久,更是跟開了掛似的。
關於茶的書籍她看過一遍就能徹底了悟,嗅到茶香便知是什麼茶。
且隨著身份和她本身融合度的提高愈發嫻熟,林久預感到她還會獲得新的能力,她有點期待。
但不好的地方也有。
因為本體是個綠茶,林久對茶的熱愛急劇爬高,廢寢忘食地撲在資料和紀錄片裏,一天三五次的去自家小花園裏看茶樹茶田。
用高考比喻不足以突出她的樂在其中,非要形容的話,差不多跟貓奴吸貓一樣,如癡如醉,撂不開手。
這股子勁看在林父林母眼裏擔心的不行,把趙純喊來了家裏。
趙純是原身發小,也是為數不多能忍受原身脾氣,靠著和原身的交情成功薅到林家羊毛的成功人士。
她這幾天正想著林久怎麼不找自己去鬼混了,就收到了林母的邀請,喊她快帶林久出去吃喝玩樂,可別讓林久再學下去了。
趙純:我的小耳朵出錯了嗎?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要求?
趙純揣著一肚子疑惑來到林家,在茶室找到了林久。
茶室與小院子連接,庭院綠意盎然,蟬鳴不絕。
空曠素雅的室內,古樸的中式案幾橫放,林久穿著米色便服坐在案前,悠然品茶。
這一幕瞧起來就像一幅素雅清新的仕女圖。
趙純不禁看呆了。
這是林久?
好像注意到有人來了,仕女圖的主角輕輕抬起頭,露出一雙泛著紅血絲的兔子眼。
“……草。”
趙純盡職盡責地把林久從茶室裏拽出來,傾情遞過去一瓶眼藥水,憐愛道:
“寶,去蹦迪嗎?”
林久滴著眼藥水道:
“別喊我寶,叫我名字。”
“喔,小久。”趙純從善如流,“那蹦迪嗎?出來嗨啊。”
林久興致缺缺。
趙純見狀道:
“叔叔阿姨很擔心你,想讓你出門走走,別總在家裏學習。”
說完趙純自己先在心裏吐槽起來,怎麼別人是勸學記,到她這是苦口婆心地勸別人不學習了。
林久看起來有所動容,大概也被父母的良苦用心感動了。
趙純有些欣慰。
下一刻聽到林久興致盎然道:
“好啊,我們去晴宇那個茶莊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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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莊按照目標人群不同,又細分出不同經營模式。
開在頂奢商場的茶莊是最清雅的那類,可以召開雅集、做茶會,處處擺著琴棋書畫,清幽不已。
林久站在自家店麵裏看了眼對麵,喻氏古樸的牌匾高高懸掛。
趙純跟著看過去,好奇問道:
“你們兩家是對手,這是你們家開發的商場,不賣給喻以寒門麵不就行了?”
林久猛地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從記憶裏翻出原因後,她沉默了下,目露淡淡的惆悵。
趙純問:“怎麼了?”
林久:“我本想大聲嗬斥並拒絕她入駐商場,但她給的實在太多了。”
“……”
趙純表情一言難盡,她給的多不多不知道,你騷話是真挺多的。
要麼說背後別說人,剛提到的人轉眼就從喻氏茶莊裏走出來,一行人俱是西裝革履的,看起來在談生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說完騷話,林久看到喻以寒時,後背一陣發緊。
尤其在喻以寒幽深的視線輕輕掃視過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