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雲落楓知道現如今黨內紛爭厲害,二哥和太子爭奪儲君之位不是一天兩天了,拉幫結派,明爭暗鬥已經愈演愈烈,自己雖是個不受寵的公主,但也不難被這場權勢的較量深陷其中。隻是做為沒有任何身家背景,被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事,皇後因她與二哥走的近設計陷害她,這點她不是沒有料到,隻是她錯誤的高估了自己在二哥心中的地位,如今被罰守墓,宮裏宮外沒有一個人為她求情的。

雲落楓不禁冷笑,從古至今哪個上位者不是雙手沾滿鮮血,犧牲了無數無辜的性命換來的,可她命賤心卻比天高,這樣受製於人的生活她再不想過第二次。

皇陵清冷,鮮少有人,這十天靠自己如何過下去,雲落楓一咬牙,走出冰冷的茅屋,獨自去砍材生火,這麼冷的天沒有取暖設施會被凍得不輕。師傅聽說了自己被罰的事情,卻沒有做出表態,往日裏最心疼自己的,如今也不聞不問,讓她多少有些委屈,也罷,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山上人煙稀少,皇陵本是禁地,尋常百姓家是不會跑來這裏的,主陵墓離這裏相隔甚遠,守衛的士兵不會來這裏巡邏,到樂得她一個人過幾天清淨日子。

約麼半柱香的時辰,已經捆綁好了一大堆的柴火,雲落楓收拾好,準備往回走。山上寂靜的很,又是隆冬臘月,更添幾分肅殺,就在她踏上來時的那條小路時,一隻血淋淋的大手緊緊握住了她腳踝。

“啊!”有鬼!

“不許叫,再叫殺了你。”男人的聲音有些微弱,雲落楓按住快要跳出來的胸腔,戰戰兢兢的撥開草叢,才看見地上倒著一個滿是是血,看不清臉龐的男人,他全身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已經皮肉外翻,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原來是個人,她拍拍胸口,鎮定了不少,遂拉回被男人握住的腳踝,癟了癟嘴,準備自顧的離去。

“給我止血。”男人雖身受重傷,但氣勢不減,命令的口吻不加掩飾。

“你求人的態度不是一般的囂張。”

這男人好笑,嚇壞了她還一副唯我獨尊的姿態,她可不愛吃這套。

“我叫你止血。”

雲落楓冷哼,“憑什麼?”

男人滿臉的血痕,痛苦的皺緊眉頭,卻在她拒絕的瞬間開著鷹眼,“不然就殺了你。”

這雙眼眸?

“你是胡人?”

中原人沒有像他這般好看的眼眸,隱隱中有天空的藍意,纖長的睫毛蓋住時卻又讓人難以分辨出來眼中那抹不經意的藍色。

“想殺我?就憑現在的你?”雲落楓抽出砍柴用的利刀,明晃晃亮錚錚的炫了兩下,“你信不信,我隻要往你胸前的傷口上那麼輕輕一劃,你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