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驚變(2 / 3)

“凶手……你媳婦已經不在現場。”沉吟片刻,縣令看了周圍的這幾人一眼,“當時在場的人都說,看見你媳婦慌慌張張,衣衫不整地從客房裏跑出,店小二見到他偷人,就驚叫了一聲,沒想到你媳婦瘋了似的拿著剪刀向著他衝過來,在大堂的客人聽到動靜,都圍了過去,可你媳婦的力氣特別大,竟然衝出包圍圈逃走,大家亂作一團,等到回過神才發現那個外鄉人已經倒在地上死了。”

金秀才他們也點頭稱是。

“我們都看見了,就是你媳婦偷人被發現,一驚之下,惱羞成怒,殺人逃跑。”店小二越說越生氣,“事實就是如此,你還來找我們做什麼。”

金秀才點頭:“你想想,你家離天泉樓不遠,就一刻鍾的路程,你媳婦如果不是偷人,到天泉樓幹什麼,要知道她住的一樓的客房,可是上房,一晚上就要五錢銀子,夠你媳婦一個月的嚼用了,縣尊當時就問過老板娘,那間客房可是一租就一個月,是一男一女租的,都蒙著頭臉,藏頭露尾,老板娘還覺得那陣子,明明不是販酒的時候,鎮上卻總有陌生人來,十分奇怪,所以印象很深刻。”

“還有,趙老板當日一整個晚上都在二樓的房間裏作畫,因為他作畫習慣開窗,夜裏還親眼看到你媳婦偷偷摸摸地從後門進了那間客房,然後就放下了窗簾。”

趙老板的妻子梅氏也道:“每月我丈夫都喜歡一個人來天泉樓住一兩日,他喜歡這裏的清淨,也喜歡看後麵棲霞山的風景。”

梅氏顯然覺得她丈夫雖然是商人,卻也能舞文弄墨,畫得一手好畫,寫得一手好字,讓她很是得意。

楊蘊秋聽完,扭頭看金秀才:“我看了案卷,金秀才你作證說,那日你在這兒喝酒,見到司徒夫人濃妝豔抹地來酒樓打了一壺真正的玉白酒,還說她滿臉媚笑,你看了還暗中罵她有傷風化?”

金秀才皺眉點頭:“雖然不好隨便說人是非,但我的確看見了,我猜,那酒肯定是她奸夫喝的,要不然司徒家那麼窮,她平日給她公公打的都是最差的酒水,怎麼會買‘玉白’?”

縣尊歎了口氣:“我當時就帶人去你們家搜查,結果你媳婦正泡在水桶裏沐浴,你娘正和她吵鬧,我讓我的丫鬟進去看過,你媳婦身上的髒汙和痕跡很殘留著,而且,還在你們家的院子裏,找到了她丟棄的剪刀,就是天泉樓用的,還帶著血漬,人證物證俱在,你媳婦逃不過,我判了她斬立決,經過刑部勾決,誰知道她還沒明正典刑,就自己把自己吊死了,也算是留了個全屍,你該知足才是。”

聽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說,司徒俊整個人從暴怒狀態,變得渾渾噩噩,他自己都幾乎要相信,他的妻子阿秀就是因為偷人被發現,驚怒之下殺人,他的父母也是因為受不了這種恥辱,才被氣得吐血身亡,他愣愣地看著地麵,神色呆滯。

楊蘊秋四下轉了一圈,挨個在天泉樓的人提到過的地方,都走了一遭,把案卷拿出來反複看,看完不由搖頭。

“我說兩句。”他走過去,站在趙老板麵前,“趙老板,你說你一晚上都在二樓窗前作畫?親眼看見司徒夫人從後院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進入酒樓的?”

趙老板點頭。

楊蘊秋笑了:“我看了案卷,也上樓看過,當時下大雨,陰雲密布,院子裏的燈也滅了,在二樓的房間裏根本看不清楚後院。”

司徒俊猛然抬頭。

趙老板臉上一僵,嘴唇蠕動了一下:“我,確實看見了。”

楊蘊秋又笑了:“我看案卷,當天晚上你的衣服都沒有濕,如果你那會兒真的在二樓窗前,你的衣擺就不可能是幹的。”

司徒俊的神色大變:“你撒謊?”

趙老板拚命地搖頭:“沒有,我的確看見了你媳婦,隻是我是在一樓的西北角房間裏看見的,不是在二樓,我,我……”

楊蘊秋聞了聞趙老板身上的味,又從他荷包裏拿出一個藥盒:“這是阿芙蓉,趙老板大概是躲在房間裏吸食這種藥物,吸了他會神誌不清,你的證詞不可信。”

一群人麵麵相覷。

楊蘊秋又看向金秀才:“你剛才說起司徒夫人的時候,口中雖然鄙夷,臉上卻似有**之色,你的口供,恐怕也帶了死人情緒,並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