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馮肆滿是激動的臉,劉柔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他瘋了,這個孩子的屍體,現在就這麼活生生擺在自己麵前,他居然說那些傷痕是為了救人而留下的?可能嗎?
劉柔滿臉驚愕的看著馮肆:“你不是傻了吧,不是殺人,而是救人?如果真是這樣,這孩子為什麼會死?”
“我這麼說,不是沒有根據的。”
馮肆指著那副屍骨胸骨上的傷勢,麵色相當認真。
“你看這些骨骼碎裂的創麵,是被人反複用大力積壓才出現的,而且與胸口的部位相當接近,如果是這樣,我認為真相應該是......”
馮肆說著話,突然閉上眼,開始使用起自己共情的能力對當時的場景進行還原。
在“我”死前,有著好似窒息般的痛苦,呼吸不暢通,讓“我”的腦海一片空白,隻能靠著本能不斷蹬自己的雙腿,以求緩解。
但是,過度的運動,卻在不斷消耗著“我”身上的氧氣,讓我更加憋悶,我已經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隻剩下毫無意義的掙紮。
就在“我”快要完全窒息死亡的關口,一雙大手猛的壓在了我的胸口,用力的按壓著,想要通過刺激心髒,讓“我”能夠重新恢複呼吸。
那雙大手的主人,應該是“我”身邊最親的親人,更是我最依賴的人,他的靠近,讓我感覺萬分溫暖,麵對窒息帶來的恐懼,明顯減緩了很多。
但是,我的呼吸道卻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哪怕那雙大手的主人用盡全力在擠壓我的胸口,想要讓我呼吸通暢,但是,最後的努力,卻還是宣告無效,我再也忍不住,最終失去了意識。
共情能夠得到的信息,到這裏戛然而止,基本上已經宣告了那個孩子的死亡,想到他悲慘的命運,馮肆感覺疲憊無比,身體幾乎快要跌到。
劉柔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身體,在他摔倒之前,把他攙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好。
這一次共情推理,對馮肆的傷害很大,他的精神,幾乎完全被那孩子悲慘的命運感染,身體好似觸電般的顫抖,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煙......煙......雪茄........衣兜.......快......”
劉柔從他並不連貫的話語裏猜出了他的意思,連忙從他身上翻出雪茄盒,卻滿臉猶豫:“這裏可是停屍間,又有那麼多的物證,你就在這裏抽的話,不好吧。”
馮肆顫抖著右手指向了一邊:“那......那邊有......衛生間......扶我過去。”
看他難受的樣子,劉柔不敢耽擱,連忙按照他的指示,扶他去了衛生間。
馮肆踉踉蹌蹌的扶住了牆,卻控製不住身體,差點摔倒:“謝......謝謝......”
看他虛弱的樣子,劉柔連忙扶他進去了衛生間,把他放在馬桶上,就勢替他點了雪茄放在嘴裏。
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馮肆頭痛緩解了一點,身體無比虛弱的靠在了馬桶背上,對著紙簍一陣狂吐。
每一次使用共情的能力,對他身體與精神的損害都不是一般的大,特別是在麵對那些極端場景的時候,那種極度的壓抑,悲憤,無奈,似乎隨時都能把他的身體與精神撕成碎片。
看著他虛弱的身體,劉柔相當擔心:“你沒事吧。”
馮肆痛苦的擺了擺手:“沒什麼,我可是當兵的出身,這種小事,還能應付,我已經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孩子胸口的傷,並不足以要了他的命,我更可以肯定,胸口的骨折,是為了救他,而不是為了將他殺死留下的,至於那個在他身上留下傷勢的人,應該是他身邊關係相當親近的人,我猜測,那應該是他的父親。”
劉柔托著腮,仔細的思考著馮肆的話,直到馮肆手中的那支雪茄完全耗盡,她這才從自己的思考中回過神來:“其實我隻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現在躺在這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於彪的孩子,叫做於......於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