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恒卻提前一步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笑道:“午後我與諸位皇兄狩獵烏珍山,深冬時節常有白狐出沒,我去打來給姐姐做件暖和衣裳,姐姐同我一道去吧。”

“我如今就是一個廢人,同你去做甚?”琦玉陰著臉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緊緊捉住。

穆恒低低地笑了幾聲才道:“姐姐,女子參加狩獵,是去助興的,又不是要你去打獵……哥哥們都帶著女人去,這次我便帶姐姐去好了。”見琦玉低頭不語又道,“一會兒我差人給姐姐找身厚些的衣服。”

琦玉垂著眸緘言,忽而想起了在荊國縱馬馳騁的時光,那片遼闊的疆域到處都是肥美的獵物,每逢傍晚,夕陽熏微草,天邊火紅燃燒的雲彩仿若她鎧甲上的血。

她十歲時便可百步穿楊,箭無虛發。

荊國勇士萬千,皆甘拜下風,南宮甫賜她金弓銀羽。

每次她狩獵,皆能滿載而歸。

在那廣袤又危險的草原上,她才是最凶猛的野獸。

如今竟要做什麼別人打獵助興的女子?

那是做什麼的?她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可她能說個“不”字嗎?

琦玉抿唇不語,也不看穆恒,任由穆恒給她換了一身衣服。

琦玉臉色一變,紅著耳根瞪他:“你又在搞些什麼花樣來羞辱我?”

“姐姐怎地這般隨便冤枉人,”穆恒小心將她的褻褲輕輕穿好,眼神似有無限委屈,“這是暖玉,是神物,可促進肌理自愈。”

“我不需要。”琦玉隻覺小穴內夾了異物,格外羞恥惱人,又想到是因為被穆恒操傷了小穴才夾著這物,愈發覺得窘迫難堪——她縱橫沙場多年都沒受過什麼傷,此時竟……何況,比起夾著這種奇怪的東西騎馬,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穆恒定然又在捉弄她!

“姐姐且忍一忍,”穆恒隔著褻褲溫柔地撫摸了一下被塞入暖玉的穴口,耐心道,“過三個時辰便能取出來。”

琦玉不再多言,反正縱使她說破口舌,穆恒也不會改主意。

穆恒騎馬帶著琦玉到達烏珍山的時候,已有眾多武將等候多時。

琦玉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尤其是對於刖國而言,於是,當眾人看清太子懷中女子的麵容時,突然一陣騷動。

“那……那……那是……”

“不……不是,琦玉那妖女張揚跋扈,不可能這般低眉順眼。”

“說不定是太子殿下,馴服了那隻猛獸?”

“這……”

“也不太像,瞧這女子嬌弱的皮相,哪像行軍打仗之人?”

一片嘈雜中,隻有魏猛諱莫如深,不耐道:“議論太子殿下的女人,不要命了?”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為何所有人都盯著我看?”琦玉裹著厚重華美的皮裘,疑惑問道,“難道他們……認出了我?”

她此時一身刖國女子裝扮,又冰肌玉膚,連她自己都快認不得自己了。

“姐姐莫要多想,許是因為我第一次帶女人狩獵呢?”穆恒牽著韁繩,單手攬著她的腰,輕聲道。

“你以前為何不帶?”琦玉順勢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