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赤看到她毫無血色的臉,又想起了那些照片--

他抬起手來,準備去摸她的臉。

剛剛湊近,程嬈突然縮了一下脖子。

這樣的躲避更加激怒了尉赤。

尉赤直接動手捏住了她的臉。

"怎麼了,現在裝起貞潔烈婦了,老子又不是沒上過你。"

"你……"程嬈被他的話刺得大腦反應都不靈敏了,"你怎麼突然這樣了……"

"怎麼,是不是習慣了我對你卑躬屈膝求著你的樣子?"尉赤冷笑,"你以為我還會再那麼傻逼?"

"……"程嬈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幾個月前還每天圍著她轉的人,突然變成這樣子,她是真的不適應。

本身就很難過,被他這樣罵過之後,眼淚更是止不住。

看到她哭,尉赤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攥緊了一樣。

他心疼得要死,可是驕傲卻再不允許他說出任何關心她的話。

這眼淚看得他心煩意亂。尉赤提高了聲音警告她:"再哭我掐死你!"

他陡然提高了聲音,程嬈被他嚇得縮了縮身體,之後倒是真的沒有再哭了。

尉赤鬆開她的臉,抬起手來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

他一邊擦,一邊問她:"你想從這裏出去,對吧?"

"你還問這個做什麼……"程嬈的聲音低得像蚊子一樣。

上一次的回答之後得到的是她的羞辱,她怎麼可能再不長記性?

"反正你又不會帶我出去……"

"我可以帶你出去。"沉默幾秒鍾後,尉赤說出了這句話。

聽到他這麼說,程嬈的眼睛一亮。抬頭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之後,目光又逐漸黯淡下來。

"我有條件。"尉赤往後退了一步,倚在辦公桌上看著她。

"……什麼?"回應他的時候,程嬈竟然有些緊張。

尉赤動了動嘴唇,對她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你回來,跟我在一起。"

程嬈做夢都沒想到,尉赤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他剛才那個反應……明明是很討厭她的。

程嬈低頭,抬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

尉赤從她的動作裏看到了糾結和掙紮。

看到這裏,他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怎麼。不願意?"

"你不喜歡我了……為什麼還這樣?"程嬈真的很好奇原因。

她覺得,兩個人要在一起的話,最好的狀態是彼此喜歡,稍微不理想一些的狀態是有一方愛著另外一方。

但是,如果彼此都沒有感情,在一起有什麼意義?

她不理解尉赤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廢話太多了。"尉赤的聲音已經有些不耐煩,"我數五下,你不回複我就默認你願意在這裏繼續呆著了,五、四--"

"我答應。我答應!"程嬈連著說了兩遍,生怕他繼續數數。

其實她一點兒都不想答應的。

但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再繼續待在這裏。

她要先出去,這樣才有辦法把蕭野也救出去。

尉赤本以為,她答應之後,自己會稍微痛快一些。

可是,當她真正屈服的那一刻,他內心卻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快感。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他是真的很想將她抱在懷裏安撫一番。

但是他做不到。

他時時刻刻都記得,她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才這麼做的。

他們認識有快一年的時間,在一起不到半年,她在他麵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連一句軟話都不曾說過,更何況是對他妥協?

現在她終於妥協了,卻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而那個男人,還是殺死尉幟、出賣國家的叛徒。

尉赤鬆開拳頭,冷睨著程嬈,"過來。"

程嬈"哦"了一聲,踏著碎步走到了他麵前。

她在距離他不到一米的位置停了下來,然後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

她這樣子,像是受了驚的兔子。

說到兔子,尉赤又想到了之前去遊樂園那次,她戴兔耳朵發箍的樣子。

還有後來榮光買來的那兩套衣服……

想到這裏,尉赤喉嚨有些熱。

他抬起手來抓住程嬈的一條胳膊,將她拽到自己麵前。

程嬈被他突然的動作拽得一個趔趄,下一秒鍾,已經貼上了他的胸膛。

"親我。"她聽到了他毫無溫度的聲音。

親他?在這裏?

程嬈是真覺得他很陌生。

他之前明明很害羞的,隨便說一句什麼就會紅到耳朵根。

"你想不想出去了?我他媽……"

他話還沒說完,程嬈已經親上來了。

程嬈閉上眼睛,踮起腳親上了他的嘴唇。

那模樣,大有豁出去的架勢。

尉赤有一段時間沒碰過她了,他對她的身體本身就沒抵抗力,被她這樣一吻,渾身的火都被帶起來了。

尉赤掐住她的腰,將她壓在辦公桌上,一手摁住她的後腦勺,恨不得通過這個動作把她吞到肚子裏。

他的另外一隻手也不規矩,一路往上來到了她的胸口,解開了她睡衣的扣子。

他的嘴唇逐漸離開她的唇瓣,一路往下走。從下巴到了脖子,再從鎖骨往下……

吻到胸口的時候,尉赤突然看到了她身上深紅色的吻痕。

整個人像是被從頭澆了一盆冰水一樣,瞬間清醒。

尉赤直接撕開了她的睡衣,下麵的三四顆扣子就這樣落在了地板上。

尉赤將她的睡衣扯下來,看著她身上遍布的吻痕,冷笑。

程嬈鼻尖滲出了汗珠,被他這樣看著,渾身都不舒服。

她想要動手整理衣服,但是手腕被銬著,根本動不了。

"你們做了幾次?"尉赤抬起手來摸上她的鎖骨。

那裏有那個男人留下來的吻痕,他粗糙的指尖貼著那個地方反複摩擦著。

程嬈感覺到了他的怒火。

但是,她很莫名。

之前她是和他分手了的,她和蕭野做了什麼,和他有什麼關係?

程嬈深知這種情況下不能惹他,索性就不回答。

但是,尉赤並沒有放過她。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和他對視:"做了幾次?"

程嬈:"不清楚,我們不會算這種事情的。"

--她說"我們"。

嗬,好一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