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是風策,可是活生生的人就現在自己麵前。

“千寵,我回不去了。”

看著那笑容綻放的越來越大,蘇千寵想到了什麼,猛然大吼。

“船上有炸彈!”

她親眼看著風策的手下在船上安裝了炸彈。

“策兒!”

遊艇爆炸的那一刻,蘇千寵看到風策立在火海中對她微笑。

那笑容似解脫,那麼輕鬆。

那模樣,跟剛剛要與所有人同歸於盡的模樣完全不同。

蘇千寵突然想起他之前跟她說過的話,他說他是風策,不是kenny。

可是這怎麼可能,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有同一張麵孔,兩個人兩種狀態。

看著烈火焚燒,她眼角不禁濕潤。

火燃燒了許久,蘇千寵不知道。

她隻記得混亂之中她牽著權禦的手中,暈倒,之後就不省人事。

“嘀——嘀——”

醫療器械的嘈雜聲,將蘇千寵從昏睡中驚醒。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視線由模糊逐漸恢複清醒。

她猛地坐起身,正好將剛有些睡意的文悅嚇了一跳。

“千寵姐,你醒了?”

文悅欣喜地看著她,隻是還沒有等她坐起身,就見蘇千寵已經拔下了手背上的針頭,不顧一切的要下床。

“千寵姐,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不能亂跑!”

文悅趕緊攔住蘇千寵,可是蘇千寵一心想知道權禦的情況,怎麼可能在這裏坐得住。

頭有些昏沉,下床的動作太過著急,一下子扯到了手腕上的傷口。

蘇千寵倒吸了口冷氣,卻也不得疼了。

“我要去找權禦,他怎麼樣了?”

沒辦法,文悅隻好攙扶她出去病房。

她欲言又止的看著蘇千寵,吞吞吐吐半天不回答。

“怎麼了?”

看著文悅凝重的臉色,蘇千寵猛然停住,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加的難看。

“總裁他……”文悅忽然停住,臉上的悲傷已經讓蘇千寵猜到了一半。

“他在哪裏,我要去見他。”

蘇千寵一把脫離文悅的攙扶,聽到文悅說出權禦的病房的時候,直接衝了過去。

看她緊張又擔心的神情,文悅不由的搖了搖頭,沒有追上去。

“這麼欺騙她,你就不怕她跟你斷絕關係。”

一道聲音忽然傳來,文悅嚇了一跳,轉身剛好對視上於朗的眼睛。

她和蘇千寵的關係很好,於朗一直都知道。

而且這一段時間對蘇千寵的調查,他也查出一月前,蘇千寵的名下動了一大筆資金,購買了一艘遊艇,而這艘遊艇的購買者卻是文悅。

他知道文悅一直和蘇千寵有聯係。

“隻要能夠讓千寵姐和總裁破鏡重圓,其他的也不重要。”

文悅臉上微微顯露出笑容,純粹的模樣略帶一些俏皮。

於朗不由自主的看著她,他和文悅認識這麼多年,還第一次覺得她竟然有點可愛。

“你很希望他們倆個重新在一起嗎?”

於朗反問,跟著她一起坐到了走廊的長椅上。

之前他對蘇小姐一次又一次的辜負少爺,心中的確有一些偏見,不過這一次劫難之後,見她不顧一切的原意為權家的人擋下子彈,他還有什麼不能放心的呢?

“當然,我了解千寵姐,而且很多事情都不是你們表麵看的那樣的,千寵姐為了總裁付出了多少,除了她恐怕我們都不清楚,而且他們之間的感情從來都沒有變過,反而因為這一次又一次的磨難變得更加堅定了不是嗎?”

文悅莫名有些傷感,抬頭看著天花板。

大概是看到權禦和蘇千寵可以為了彼此連性命都不顧,讓她非常羨慕,就變得感慨了不少。

“喜歡一個人就要跟他在一起啊,隻要兩個人的感情不變,沒有什麼是克服不了的。”

大概情緒太過激動了,文悅緩緩扭頭目光恰好對視上於朗的視線。

愣了片刻,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尤其是看著於朗的眼神,臉部猛地一下燒起來,她霍然站起身。

“對不起,我……我話有點多了。”

說完,心虛似的跑回了蘇千寵的病房,心中跳的十分厲害。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的某個部分好像有那麼一瞬間的滿足。

從來沒有經曆過感情的文悅,在這一個眼神中,慢慢的慌亂。

於朗愣了數秒,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忽然發笑。

剛剛文悅羞紅的臉頰他看得清楚,緩步走到蘇千寵的病房,看著緊閉的房門,他停頓了一下,終於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