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因為文悅欲言又止的話,蘇千寵猛然推開權禦病房的門。
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她頓住了腳步。
眼淚失控的不斷往下流,權禦昏倒前的畫麵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枚子彈打出權禦的背部。
他為了救她,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了。
“你來幹什麼蘇千寵,你害我禦哥哥害的還不夠嗎?如果我禦哥哥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權依依見她進來,立刻衝著她吼道。
“醫生說我禦哥哥很可能醒不過來,蘇千寵我就問你一句,如果真的像醫生說的那樣,你還會不會跟之前一樣再拋棄我禦哥哥。”
權依依突然質問,似乎蘇千寵不回答她就不會讓她接近權禦半步。
“依依對不起……”蘇千寵的目光從來都進來開始就沒有再離開過權禦。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對不起的人是我禦哥哥,你隻需要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權依依不依不饒,反正她刁蠻的性格已經人盡皆知,現在更不怕再加深一步。
蘇千寵吸了吸鼻子,緩緩地邁著步子,走到權禦的麵前。
“我從來都沒有拋棄過他,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這一次是老天重新給了我回到他身邊的機會,我又怎麼舍得離開。”
蘇千寵握著權禦沒有溫度的手。
所有人都知道權禦愛她愛的要命,可是愛情都是雙向的,她又何嚐不是視他如生命。
蒼白的小臉漸漸地貼在他的手上,看著那個昏睡的人,就像她剛剛說的一樣,她好不容易才可以放下一切陪在他身邊,她怎麼舍得離開。
權依依看著這樣的畫麵,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她適時地從病房中退出去,給兩個人足夠的空間。
經曆了這麼多,她也懂得了分辨是非,她看得出蘇千寵對權禦的感情,知道這一刻來的不容易。
“喲,我們的小公主終於長大了。”
Aaron看到權依依從病房中出來,體貼的為她擦了擦眼淚。
“Aaron,你說感情究竟是什麼?”
之前她一直畏懼感情,她感覺到感情就是毒藥。
為了它,禦哥哥將自己得弄得遍體鱗傷,整日以折磨自己為樂趣。
喬宛若更是為了感情嫁給了她不愛的皓哥哥,甚至到現在弄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但是現在看到蘇千寵和禦哥哥兩個人可以為了彼此不顧生命,她又覺得很偉大。
“這個東西等你經曆過了也就明白了,傻丫頭。”
Aaron揉了揉權依依的頭發,真的發現個小丫頭長大了不少,沒有了之前的任性。
感情這個事情他又怎麼可能說得清楚,他這麼多年隻喜歡過一個人,而那個人先是喜歡自己的兄弟,後來又嫁給了他們的對手,想想也是真是夠可笑的。
看著病房裏的一對璧人,他歎了口氣,看來過一段時間也應該出去透透氣了。
病房裏,蘇千寵靜靜地看著權禦。
明明過來的時候,她準備了很多的話要對他說,可是現在話到嘴邊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握著權禦的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自己是真真實實的待在權禦的身邊,而不是像那無數個夢一樣虛幻。
“權禦,為什麼要替我擋槍,你是故意這麼折磨的我的嗎?”
許久,蘇千寵才終於開口,嗓子有些低啞,也可能是因為哭了的原因。
說著,眼淚又一次不受控製地落下來,濕潤的感覺透過指尖浸入男人的皮膚。
大概是她太過傷心,並沒有注意到病床上的男人輕顫的睫毛。
“你就是為了折磨我,懲罰我對不對,懲罰當初你對我那樣的付出而我卻對你愛答不理,甚至每時每刻都想從你的身邊逃走,如果這是你報複我的話,那我告訴你,你成功了。”
蘇千寵喃喃自語,“你真的成功了,我現在很難過,在你昏睡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心如刀絞,我寧願躺在這裏的人是我,我也不想讓你承受這一份痛苦,明明這些都是老天為了折磨我的。”
蘇千寵有些泣不成聲。
她這一生做下了那麼多的錯事,那一槍她並不光是為了權南成而擋,因為她清楚,那是她欠下的她必須補償回來。
蘇千寵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淚腺什麼時候這麼發達,從那年母親去世,哥哥失蹤她就再也不知道什麼是哭泣。
擦幹眼角的淚水,努力控製不讓它流出來,看著昏睡不醒的男人,她緩緩地起身。
溫涼的指腹輕輕地撫摸上他的臉頰,從三年前到現在,她好像還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