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那一次,是了。溫程程在浴缸裏泡澡時間久了之後頭暈,蘇清淺在醫院門口的時候差點被車撞,確實就是顧眠笙救了她。原來那根本就不是個意外,而就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隻不過是謀殺未遂罷了。
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顧眠笙就走了。蘇正銘對著蘇清淺暗示了半天,蘇清淺也就隻當沒看見。倒是Lucas被顧眠笙救了一命,現在根本就是把顧眠笙當做天神一樣來看待,死命的抱住顧眠笙的大腿死都不肯讓他走的模樣,真的是讓蘇清淺看著有氣。
顧眠笙看了蘇清淺一眼之後,蹲了下來親了親Lucas的小臉說到:“叔叔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他這樣說道,Lucas才戀戀不舍又心不甘情不願的鬆了手。
直到顧眠笙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前,蘇清淺也隻是睫毛顫了顫,然後抱著Lucas說道:“回家吧。”後麵跟著的蘇清禾和蘇正銘隻能幹瞪著眼歎氣。
蘇清淺心裏不是沒有想法的。隻是先前蘇清禾和蘇正銘說的那番話都被她聽進去了。她不知道怎麼說,隻是私心裏還是有些怨恨顧眠笙的,沒有他的那麼多桃花,又哪裏會演變成今日這麼多的事情出來?
這個多事的三月,蘇清淺最後望了一眼顧眠笙離去的方向,然後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回家。
小Lucas在她身邊一天天的健康長大,最開始的時候總是叫囂著要見顧眠笙,後來時間久了,大抵小孩子都是健忘的吧,漸漸的也不見Lucas再提起要見顧眠笙的事情。就連一向在做蘇清淺工作,讓她回國好好地和顧眠笙過下去的蘇正銘,現如今也在蘇清淺麵前閉口不談顧眠笙了的。這狀況有些詭異,但確實又是情理之中的。隻是怎麼說,蘇清淺都覺得心裏有一處怪怪的,不舒服。
直到某一天蘇正銘背著蘇清淺躲到書房裏打電話的時候,蘇清淺也隻是覺得他神神叨叨的沒多想。要不是Lucas吵著要蘇正銘陪他一起下跳跳棋,她這個做媽媽的怎麼哄都沒有用,不得已就直接去到書房尋找蘇正銘。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緊,蘇清淺本來想喊一聲蘇正銘就好了,不料卻偶然聽見了蘇正銘對著電話那頭提到“顧眠笙”三個字。蘇清淺立馬困惑的豎起耳朵不動聲色的偷聽。
蘇正銘一直在歎氣然後對著電話那頭不知道是誰的人歎著氣說道:“顧眠笙這種情況就不要讓淺淺知道了。我看她現在差不多已經把顧眠笙完全忘記了的。我們也就不要再提起來了,省的淺淺知道他得了癌症,指不定心裏又得開始難過。我本來還想繼續撮合他們兩個的呢,如今看來就這樣吧。我可不想再讓淺淺崩潰一次。”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蘇清淺隻聽見蘇正銘繼續交代到:“你也當心點,別在淺淺麵前提到關於顧眠笙的事情,知道不?連名字都不要提起。萬一哪一天她心血來潮問起來那可就不得了了!”蘇正銘的話還沒交代完,就聽見了書房大門被打開發出的吱呀一聲,隨即就是大門砰的撞上一旁的牆壁又被反彈回來的聲音,蘇正銘目瞪眼呆的回過頭看過去赫然就是蘇清淺站在門口。他手裏的電話下意識的就被他按掉,任由電話那頭“喂喂喂”了半天最後也沒有能躲過被掛電話的厄運。
蘇清淺抱著Lucas上飛機的時候,心情有些沉重。她這段日子以來,蘇正銘勸她的那些話她不是沒有聽進去。隻是,隻是,你就說她死要麵子好了。當初她明明一句話都沒說,他就走的那樣幹脆,再不回頭,她其實是真的有些惱火的。有很多時候女孩子鬧別捏,都是希望被人家哄著的,女孩子其實大多都很好哄,你抱抱她親親她,哄她幾句,她就又變得開開心心了的。就這麼簡單,可是男人犯起倔來的時候可就不管不顧了,哪裏還想得到隻要哄一哄這事情就算是解決了的呢?
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她不過是考慮的時間久了一點,久了那麼一點點,怎麼突然,他就生病了。還是那麼嚴重的一場病。蘇正銘說顧眠笙家族裏就有骨癌的遺傳病史。莫一楨如今已經隻能坐輪椅了,可顧眠笙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早就開始發病了?她記得自己當時很是疑惑的問道。
蘇正銘眉頭皺了皺,鬆開,再皺了皺,反複幾次之後才歎了口氣開口說道:“福島地震那次同時還有核輻射汙染。顧眠笙隻顧著護著Lucas,而他自己整個人都泡在了滿是輻射的海水裏了,輻射誘導癌症提前發作了。就是這個原因。”
蘇正銘說這話的時候滿是歎息。蘇清淺如今一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導致他提前這麼久就開始非要忍受這些疼痛就覺得很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