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畫43(3 / 3)

朱懷鏡有意幽默,文質彬彬起來,像個紳士,向玉琴微微頷首道:“請小姐稍坐一會兒。”然後優雅地站起來,儼然斯文氣象。可這回他樣子做得像模像樣,卻隻擊倒六個。

終於投完了一局,玉琴得了一百五十二分,朱懷鏡隻得九十三分。玉琴有些興奮,拍著手輕盈地跳了幾下,說:“懷鏡,你給我帶來了好運氣。我的球技不行,從來還沒有打過這麼高的分啊。”朱懷鏡見自己同玉琴的分數相差這麼遠,到底有些不好意思,抓耳撓腮的。玉琴看出了他的心思,就想到自己隻顧高興,會讓他更不好意思的。卻又不好故意掩飾自己的高興勁兒,就沒事似的隨意說道:“不錯嘛!我第一次打保齡球你知道得了多少分?五十三分!你頭次有這成績,很不錯了。”

朱懷鏡就問:“滿分是多少分?”

玉琴說:“滿分是三百分,荊都還從未有人打過。我隻無意間在報紙上見到北京有家保齡球館的曆史最高分是三百分。荊都最高紀錄是天元大酒店的球館,二百九十八分。這還是三年前有人創下的,還沒有誰突破過。天元你知道的,是我市最早的保齡球館,他們專門立下英雄榜,懸賞破紀錄。我們這球館才開張,來的高手不多,還沒有很好的成績。我剛講的北京那家球館,我都記死了,叫幻象阿波羅保齡娛樂城,在朝陽區。我倆要是有機會一道去北京,我想專門去找這家球館玩玩。那裏電話我都記下了,回去我翻給你看。”

朱懷鏡聽著就笑了起來,說:“還在這裏玩著哩,就想著北京了。”

玉琴問還玩不玩?朱懷鏡有些上癮了,說再玩一會兒吧。又是玉琴先投球。她身上發熱了,脫了外麵的衣服,穿著件緊身羊毛衫。她投足舉手間,身上的線條魔幻般變化著,妙不可言。朱懷鏡見著便似有恍惚,禁不住摸摸自己胸口。玉琴下來,他輕聲說道:“寶貝兒,我倆快打完了回去吧,我想死你了!”玉琴掩嘴而笑,說:“好吧,我倆不說話了,隻認真打完。”

兩人就一聲不響打球,隻用眼睛說話。到底有些分心,玉琴略顯緊張,朱懷鏡表現潦草,兩人都沒打出好成績。玉琴得了一百四十八分,朱懷鏡隻得了八十九分。

他倆剛站起來,球館經理小李就迎過來了,說再玩玩吧。玉琴說算了,下次吧。球打不好,少在這裏出醜了。小李就說哪裏哪裏。玉琴隨小李去服務台簽了單。

進了電梯,正好沒人,朱懷鏡早忍不住了,抱著玉琴親了起來。可剛下一層樓,電梯停了,兩人忙分開了。有幾個男女進來了。這些人都是不認得的,他倆仍手拉著手。卻聽得一位男人在抱怨保齡球館吵死人,其他幾位就附和。原來這幾位客人是住九樓的,因為怕保齡球館吵人,就出去消夜,晚些再回來睡覺。

出了電梯,兩人大大方方並肩而行。兩位吧台小姐微笑著點頭問好,玉琴隻是朝她們略略偏了一下頭。朱懷鏡隻當沒看見她們,昂首而行。他不想讓她們熟悉自己這張臉。

玉琴說:“我們保齡球館設在十樓,的確不妥。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看來九樓住人是不太好了,我們準備把它作為寫字樓出租。酒店生意不好做啊。荊都什麼事都是一窩蜂,前些年酒店沒有桑拿浴不行,現在酒店光有桑拿浴,沒有保齡球也不行,客人就說你這裏沒有檔次,生意就不會好。”

朱懷鏡說:“就沒有別的辦法?非得跟風不可?”

玉琴搖搖頭說:“也許我們這些人智商不高吧,真的想不出別的好辦法。我們隻能順著市場走,不能指望顧客隨著我們的願望走。做生意,來不得半點幻想。”說到這裏,玉琴突然想起了什麼,扯扯朱懷鏡的袖子說:“哎,懷鏡,最近老雷和我商量,我們還是下決心把塑料廠的地征一塊過來,專門搞個娛樂城。要不然,我們酒店前途成問題。你現在可真的是我們的領導了,要關心我們酒店哩。”

朱懷鏡笑道:“我倆還是公私分明吧。這個事,就由雷老總同我說,你可以向他這麼建議。我先給你出個主意,你們以主管部門商業總公司的名義,就征地問題向市**打個報告,我再幫你們找皮市長,找國土局、經委、城建局等有關部門。”

玉琴調皮道:“那好,就這樣吧。我倆不談公事了,隻談我倆的私事。”她說到“私事”二字,聲音就有些發沙,呼吸也異常起來。這時,兩人走進了通往住宅的林間小路,玉琴把頭靠過來了,在他肩頭廝磨著。朱懷鏡緊緊摟著玉琴的腰肢,他聽不見林間沙沙飄落的寒葉聲,隻覺耳鼻間馨香溫潤。兩人真舍不得林中的這份情調,卻又巴不得馬上回到房間裏去。

爬上三樓,兩人都有些氣喘。玉琴拿鑰匙開門,手微微顫抖著。這顫抖讓朱懷鏡愛憐不盡,忍不住在她的肩頭愛撫起來。開門進去,玉琴嘴唇微張著長舒一聲,身子就發起軟來。朱懷鏡一把抱起她,往臥室裏去。顧不得那麼多了,兩人你掀我的衣服,我掀你的衣服,頃刻間床前地毯上就滿是長衣短褂。

玉琴不再像原來那樣總是安靜地躺著,任朱懷鏡一個人龍騰虎躍,她越來越懂得怎麼樣做一個床上的女人了。她雙手緊緊抱著男人,整個身子隨著男人的律動而輕盈地起伏,嘴卻並不停歇,碰著男人什麼地方就是火辣辣的一吻。朱懷鏡感覺自己被溫柔的海浪托著掀來掀去。

世界一下子縮小了,小得隻像裹挾著他兩人的那一會兒膨脹、一會兒收縮的某種感覺,某種意念,某種說不清的東西。慢慢地,玉琴的起伏由輕柔而激越,最後整個人兒簡直騰了起來。朱懷鏡感覺自己像家鄉那種熟透了的柿子,皮兒薄薄的,裏麵的肉汁血紅而清甜。玉琴雙手捧著這柿子,咬破一點兒皮,用力一吮,那肉汁噝噝溜溜一聲全進了她的小嘴裏,甜得她張著嘴巴直哈氣。

玉琴不讓他馬上下來,仍把他摟在身上撫摸著。誰也不忍心開口說話,兩人靜靜摟在一起,享受著這喧囂過後迷人的寂靜,感覺彼此的心跳。

過了好一會兒,玉琴咬著朱懷鏡的耳朵,柔聲道:“從來沒有這麼銷魂過……”

朱懷鏡睜開眼睛,望著玉琴,說:“寶貝兒,我會讓你永遠這麼銷魂的!”

他說罷就抱著玉琴去了浴室。

回到床上,玉琴鑽進朱懷鏡懷裏溫存一會兒,就軟軟地癱下了。她剛才太用功了,似乎耗盡了全部的力氣。朱懷鏡便讓她背著他,選個舒服的體位躺著,再輕輕地摟著她,手捧著她的**。朱懷鏡離不開她的**,不是讓它貼著他的胸膛、臉龐、背脊,就是用手撫弄著它。他的眼中,這是玉琴身上最動人、最神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