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柏珥掙脫肖隆的鉗製,也不顧及什麼,直接往對方的臉上嘖了一口唾沫。
肖隆在族內一直尊為長老之首,頗受尊敬。肖延的父親作為族長,也不敢如此無理對他。如今,柏珥的行為對他來說,無異於是奇恥大辱。
“待我取了你的血,有你好受的。”
肖隆狠聲,幹脆繞到一旁,拿起儀器,準備動手。
柏珥眉頭微凝,隨即就麵露嘲諷,“十年過去了,老頭子你是多看得起我體內的血?”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想辦法拖延時間。
柏珥眸色微動,瞎扯道,“那次事件後,我族內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早就想辦法給我改了體質。你們在人世犯事,結果到最後,什麼都得不到,有意思嗎?”
“我在人世,少說是個公眾人物。你們綁架我過來,做這些違禁的事情。在妖族,或許你們有權利開脫。可人世的妖怪局,會輕饒你們?別做夢了!”
肖隆聞言未動。
而另外兩位長老,臉上隱約有了退縮之意。都說現在的妖怪局辦事雷厲風行,絕不姑息任何妖族在人界違法。這也是他們之前,一直不敢動手的緣故。
如今被柏珥再次提及,難免膽怯。
“隆長老,這……”
“你們聽他胡扯?!我活了那麼大歲數,就沒聽說過,靈血體質可以改變。”肖隆嗤笑一聲,目光晦暗地盯著柏珥。下一秒,就用力拉起柏珥的手臂。
柏珥手腕上還套著鐐銬,被用力一扯,難免作疼。
他眉頭微蹙,隨即,手背上就沒入了冰冷的針管,驚得他整個毛孔就哆嗦起來。柏珥掙紮著,企圖將針管弄出來。可肖隆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拿起一物,放在了他的鼻端。
柏珥知曉不對勁,屏住呼吸。
可時間一長,還是無法克製,呼吸了一口,吸入了不少氣體,暈眩和無力漸漸席卷全身。柏珥側過頭,看著血液順勢而出。恍然間,就像是回到了十年前。
記憶力的絕望伴隨著現實,一波接一波地湧了出來。
忽然間,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緊接著,嘭的一聲,緊繃的木門直接被人踢倒。
“柏珥!”晏斯衝了進來,他看見鐵床上的戀人,再也壓製不住怒意,直接衝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幾人還來不及反應。
可晏斯根本不管這些,他看著待在床邊的肖隆,上去就是一腳。肖隆雖伸手一擋,可始終比不得晏斯年輕氣盛,直接踢翻在了地上。
“晏、晏斯。”
“寶貝我在。”晏斯回應。他看清楚情況,立刻從一旁翻出棉簽,快速且小心地拔掉戀人手背上的針管,按壓止血。
楚靖雲和肖延緊隨其後。
“艸!”一向好脾氣的楚靖雲看見屋內的情況,直接爆了粗口。
肖延環視一周,見自己的父親沒有參與其中,默不作聲地鬆了口氣。長老們利欲熏心,在族內的威望早已不如當年。肖延的父親早有打算,尋個由頭,撤下他們的頭銜。如今一鬧,倒是有了理由。
可當他的視線觸及到肖徹時,頓時黯淡了下來。
此刻的肖徹,手臂上正纏繞著紗布。手臂上的血滲了出來,印在了紗布上。大概是因為受傷的原因,臉色更顯蒼白。
“延、延哥。”肖徹對上他的視線,眸中掙紮和猶疑再起,不確定地問道,“他們是你帶過來的,還、還是他們逼你來的?”
問話,他的臉色就透出濃重的希翼。
“肖徹。”肖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直呼他的全名,無比失望,“你做錯了。”
肖徹聞言,眸中再無星光。他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沒了話語。
“晏斯!楚靖雲!”遠處傳來聲響。
楚靖雲聞言,立刻反身,對著門外喊道,“齊緒,在這邊。”
齊緒慢半拍地趕來,他看見柏珥虛弱的樣子,滿心的擔憂化為濃重的憤怒。
“還等著做什麼,不想死就反擊。”
肖隆捂著腹部站起來,眼中的殺意顯示出來。
無非是幾個普通人,再不然,就是妖族小輩。真用靈力對打,還怕打不過?
“媽的!一個個找死!”齊緒正愁沒地方發泄,一把扯下束縛的領帶,衝著兩位長老,直接揮拳而去。
他知曉對方在妖界的身份,這拳上,直接附上了靈力。
齊緒所在的妖族,內部有過動蕩。齊緒從小就是個練家子,身手和靈力皆是不凡。兩位長老被他打得節節後退,可畢竟是一對二,一時半兒,也沒能徹底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