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留給我的茉莉花。”她急中生智,不能說是玉蛋,上回說佟寶珠去百花樓翻了她的房間,玉蛋不見了。這次不能自相矛盾,說玉蛋在自己手裏。
“嗬嗬,我以為什麼稀世珍寶,爹爹送你的麒麟鎖值多少馬車幹茉莉花?”蕭軍烈給她整理好軍裝。
“你是誰爹爹?”她有些生氣,“誰稀罕你的破麒麟鎖,一股銅臭味。”說著就往下摘。
“我是你爹!”他瞪圓了眼睛,一本正經的嚇唬她:“你要敢摘下去,我把你送給奉恩將軍。”
玉鹿縮回了手,不是真的害怕他送給那個死胖子,而是這麒麟長命鎖很值錢,萬一啥時候自己缺錢了,可以拿到當鋪換錢。
見她不敢摘下來,蕭軍烈滿意地拉起她的手,“走吧,不想被別人識破你是女孩家,就趕緊跟我走。”
“識破又怎樣?”她一甩袖子,抽回手來。
蕭軍烈一笑,“你說呢?”他往外努努嘴角。玉鹿順著那個方向,看到奉恩將軍摟著子衿從西邊廂房走了出來。
她立刻低了頭,怕碰上子衿的眼睛,此刻他一定不願意看到自己。她要保護他的自尊和人格。攥著衣角,指甲摳進掌心的肉裏,她的心在滴血,若有選擇,哪個男人願意受那樣的屈辱!
蕭軍烈急忙走出去,跟舅舅客氣幾句,說自己軍中還有要事,不吃早飯了。等奉恩將軍和子衿一走遠,立刻帶著玉鹿離開了。
他甚至有些後悔,後悔故意留宿在將軍府,故意讓她深夜在外麵站崗,發現舅舅和子衿的事情。
蕭軍烈早就知道,子衿是舅舅的男寵,從子衿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就養著他。本想讓玉鹿發現真相,斷了愛慕子衿的念想,卻不料,她從此便病了似的。
玉鹿每天依舊和月牙住在軍妓的破房子裏,吃飯,睡覺,看書……平淡的沒有一絲漣漪。唯有他送給她一把精致的小手槍時,眼裏爍爍放光。
某天清晨,玉鹿還沒起床,就聽見月牙的尖叫聲:“玉鹿,你快看,這有一馬車玫瑰花!”
玉鹿掀開簾子,果然,院子裏停了一輛馬車,車上是滿滿的玫瑰花,滿院子都是濃鬱的香味。
那匹高頭大馬的脖子上,掛著一個紅色的綢花,別著小紙條:玉鹿。
“玉鹿妹子,有人預定你了。”月牙高興地說,“今晚好好洗幹淨,你有客人了。”
軍妓的規矩,客人預定誰,就在門上別個紙條,寫上那個女人的名字。隻是玉鹿這個預定有些張揚奢華。
他會是誰呢?不會是蕭軍烈,他帶著一部分軍隊剿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