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鹿拚命的用手打開那東西,落到她的懷裏,是一隻連著皮的香蕉。蕭軍烈用袖子給她擦擦眼淚,“別哭了,把這個香蕉吃了,然後睡覺。”
她沒吃過香蕉,北方的冬天,更不會有南方的水果。蕭軍烈見她遲疑,拿起香蕉把皮剝了,遞到她嘴裏,她哽咽著嚼了一口,的確很好吃,軟軟的香香甜甜。他說:“這是香蕉,英文是banana,將來出國學點英語有好處。”
她聽說有很多國家,可是自己連安陽都沒走遍,哪有更大的野心走出國門。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把槍,爆了死胖子的腦殼。
“我要一把槍,”她嗚咽著香蕉說的不清晰。
他摟著她,撫著她的頭發,輕輕的,一下一下,“好,睡吧,我會給你槍……聽話,不哭了……”
漸漸地,她睡著了,睡夢裏帶著哽咽。
蕭軍烈看她睡了,想著幫她把軍裝脫了,解開她的上衣扣子,“咦?”她脖子上居然掛了一個白色的香囊。俯身聞了聞,一股清雅的茉莉花香。好聞!
想了想,他把那個香囊拿下來,五彩線繩掛在自己脖子上,想了想,把自己的鑲翡翠的麒麟長命鎖掛在玉鹿脖子上。
這個長命鎖是他百歲生日那天,外祖父送的。他一直掛著。後來長大了,換了更粗更結實的金鏈子。
整整一個晚上,蕭軍烈沒有離開,就這樣一直靜靜的抱著她,用自己的身體溫暖著她。
第二天早上,玉鹿醒來,發現自己被剝雞蛋殼一樣,光溜溜一絲.不掛。氣炸毛剛一動,窸窸窣窣金屬聲響,低頭一看,自己的裝著血玉蛋的白色香囊不見了。
誰給脫的衣服?記得自己是被蕭軍烈給夾在腋下回來的。一定是被他拿去了,他總是找玉蛋。
可是那個混蛋哪去了?房間空無一人。她急忙穿好衣服,發現紅色香囊還在。幸好,娘親的遺物還有一個。
就在她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的時候,那個混蛋蕭軍烈衣冠整齊地走了進來。“走吧,跟我回去。”
“我的香囊呢?”她上前墊起腳,揪著他的衣襟手伸進他的脖領子裏麵一頓摸索尋找。
“咳咳,大清早的,欲求不滿是吧?”蕭軍烈站得筆直,背著雙手。
玉鹿漲紅了小臉,摸了半天,啥也沒摸到。“我的香囊呢?昨晚你給我脫的衣服是不是?”
“不是,”聰明如他,知道她醒來必會尋找,早就藏在秘密的地方了。在這件小事上,他必須沒有原則的撒謊,“一個香囊而已,何必大動幹戈的尋找。”
“那是我娘留給我的……”玉鹿下意識的咬住下唇。
蕭軍烈一笑,拿過床邊的軍帽幫她戴上,“你娘留給你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