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扯了扯嘴角道:“來,同七,給我們說說那日嚴家血案的情況。”
同七一聽,故作神秘地左右瞅了瞅,把我們拉到牆角道:“那日可奇怪了!如今鎮上傳言都說是嚴家可能遇到鬼了!”
“此話怎講?”我疑惑道。
“那日天剛蒙蒙亮,小人在大門邊灑掃,就見一白影飄進嚴家,我當時嚇了一跳,特意留意看了一眼,就看到那身影是一身青白衣衫,一頭白發齊腰,走路完全不帶聲響的,像鬼一樣飄進去了!小人從小在聚漁鎮長大,從沒有見過此身裝束之人!”
“你有沒有看到他長什麼樣?大概有多大年紀?”無憂問。
“沒,那身影一晃就進了嚴家,隻看到背影,但那滿頭白發,少說都有六十以上哦!”同七道。
“然後呢?”千纓問道。
“不知道呀,裏麵好像也沒什麼動靜!”同七很肯定地說道。
“沒動靜。。。那人怎麼都死了?”無憂問。
“肯定遇鬼了呀!”同七說著一個哆嗦:“哦,對了,當時嚴府好像還有斷斷續續的琴聲,我原以為是嚴府給二少爺新請了個授琴老師,現在想想定是鬼在作祟之前奏的鬼樂,傳說有種惡鬼取人性命之前是會演奏鬼樂攝人魂魄的!”
“琴聲?奏樂?”我喃喃道。
“那他是背著一張琴?”嚴小姐的臉一片慘白,急問道。
“好像是吧,我沒注意。”同七皺了皺眉頭努力回想道。
“那人走了沒多久,就有人發現嚴府被滅門了!你們說奇不奇怪,一大清早靜悄悄地嚴家人全都沒了!你們說不是見鬼是什麼!”說完瞅了一眼嚴小姐,嚴小姐立即微微低了低頭。
“鬼怪殺人還要爆屍?我不信!”無憂不滿地嘟囔道。
我看了無憂一眼,沒說話。
“誒,小爺,由不得您不信呀,聽說鄰村那婁氏昨年底就見過一次鬼,那晚她去尋她家的大黃狗。。。”這同七說得眉飛色舞,我們都沒興致再聽下去。
回到嚴府,千纓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處花叢之中,她沉吟道:“難道是琴弦?”
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琴弦?
“琴弦?”嚴小姐臉色蒼白,失神囈語。
“你怎麼了?”我扶了扶嚴小姐,她仿佛一株枯萎的茉莉,搖搖欲墜。
“沒。。。我沒事。。。”她搖了搖頭。
“鬼怪定是不可能的,哪有鬼怪大白天殺人的!”我道,要害人也要選晚上呀。
“萬一真是鬼呢?”嚴小姐小聲地自言自語。
“啊?”無憂問。
嚴小姐垂眸,淒然自語道:“他難道化成了厲鬼?”
我又仔細查看了一下,道:“鬼殺人於無形,但這很可能是琴弦所致!這人的內力相當深厚,才能以弦殺人!”
“去年江湖上出了個高手,自詡琴帝,能用一把三尺七弦琴殺人於無形。這種殺人的手法極少極精妙,況且他神龍不見首尾,活人從未見過他真顏,故他的傳聞寥寥。。。”千纓皺著眉道。
“琴乃文人雅士修身養性之物,豈可用來殺人!”嚴小姐恨道。
“嗬嗬,殺人不限外物,隻要順手就行!”千纓冷笑一聲。
“如果你二人對戰琴帝,有幾分把握?”無憂突然問道。
“琴帝在江湖中傳聞甚少,並無江湖排名,我隻知他曾孤身對戰麓玥宮三教史,那三人全都身首異處。。。能做麓玥宮教史的人,身手在江湖中都是中等偏上!”千纓低沉道。
聽了這話,我暗暗地捏了把汗,心下卻堅定了幾分:“如真是他,我倒不介意領教一番!”
千纓瞥了我一眼,嘴角又浮起一絲冷笑:“我也很期待看看你的身手!不過。。。”千纓笑容一沉:“這琴帝神出鬼沒,要找到他的蹤跡談何容易!”
“我倒有個辦法!”無憂說著,看了一眼嚴小姐:“不過。。。不知嚴小姐同不同意?”
“能為我父母兄弟報仇,就算拿去我這條命又有何妨?”嚴小姐咬牙道。
“好!”無憂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