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小胖在哪裏上學啊”葉子,目前看來是王姨的名字,我媽看著姚賀凱問道
“我當時和小胖他爸離婚,一個人去外麵打拚,但是當時條件太艱苦了,我實在舍不得孩子跟我受苦,就讓他回到咱們這上學了,就是育才高中,一直是孩子他爸在陪著他”
“葉子!這不是緣分嘛,我家念念也在育才,小胖在幾班啊?”
“一班”姚賀凱看向窗外淡淡的說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就聽見我媽賊兮兮的說“念念,去給賀凱拿點水果”
“誒,香子”我媽的小名,“讓這倆孩子出去玩吧,別跟咱們這些大人在一起了”我看著這場麵總有一種相親的錯覺。
果然成功獨立女性就是不一樣,王姨在我出門時偷偷給了我兩百的紅包!我拿著兩百元的紅包再看王姨時,嗯,美麗善良
姚賀凱被我拉著去了我一直想去不舍得花錢的蛋糕店,這家蛋糕店很不一樣,西式的裝修,二樓還有專門吃蛋糕喝奶茶咖啡的地方,還養了兩隻我叫不上名字的貓,這在當時的縣城簡直是非常不一樣的存在,為了能配上蛋糕店高級的裝修,所以這家蛋糕出奇的貴,今天我終於可以大飽口福了。
走上二樓,我和姚賀凱坐在床邊,我看著誘人的蛋糕,也不管什麼淑女形象了,一頓飽餐後,看著姚賀凱姚賀凱一言不發的樣子總感覺他有什麼心事。
在我看見姚賀凱和王姨的時候,我已經有所察覺,他和他媽媽的關係似乎不是很親密。姚賀凱看著像對什麼事毫不在乎,其實我知道他都悄悄的記著。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現在的性格和他父母離婚有很大的關係。
“我們去淩河看看吧”我笑著對他說
冬天的淩河結了厚厚的一層冰,河的兩岸是一排排光禿禿的柳樹,這些柳樹不畏嚴寒酷暑一直守在河的兩岸似乎在昭告人們它們曾經的過去。
我們坐在亭子裏,任憑寒風呼嘯刮在臉上。從遠處跑來兩隻瘦弱的狸花貓,起初它們隻是在遠處徘徊,似乎是嗅到了我手上蛋糕的味道,於是大一點的狸花貓謹慎的向我慢慢走來,留著小一點的貓在遠處靜靜的觀望。
我拿出打包想要拿回家的蛋糕,放在地上。
大一點的貓警覺的看著我,我伸出手“別怕,小貓咪,過來”
它似乎感受到我的好意,快速的跑過來低頭嗅著蛋糕,然後回頭喵喵的叫著,小貓看到大貓發出的信號也迅速跑來,喵喵的吃著,我看著它倆吃的正香,忍不住笑了,伸手去摸。
貓咪被我順著毛,舒服的躺在地上,親昵的蹭著我的褲腳。
“小時候我一直以為他們倆永遠不會分開,我媽似乎很愛很愛我的爸爸,不然她怎麼會在老爸每一個應酬的夜晚一直一直坐在客廳裏等著他回來給他熱飯,爸爸似乎也很愛很愛媽媽,不然怎麼會在每一個出差回來的夜晚親昵的親著媽媽的嘴角,可這麼恩愛的兩個人怎麼會分開呢”姚賀凱看著小貓依偎在大貓身邊靜靜的開口
我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我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我的父母吵過架,也冷戰過,可他們沒有選擇分開,因為大陳同誌說過‘起初是愛情,後來變成親情,就像魚和水,沒辦法分開,就像我和你媽媽’,我在歡樂有愛的家庭中成長,我沒辦法以一個家庭幸福的視角去勸導他。
“可是,為什麼會分開了呢?媽媽那麼離不開爸爸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獨自一人去那麼遠的地方離開那麼久不再看爸爸一眼呢?爸爸那麼懷舊的的人為什麼在媽媽離開的時候沒有拉她的手呢?我一直覺得他們沒有吵過架就是恩愛就好的證明,可什麼時候媽媽看向爸爸的眼裏不再有光了,爸爸又有多久沒有抱過媽媽了,她們分開的時候那麼安靜,哪怕大吵一場在我看來都是他們愛過的痕跡,都是對對方不舍的表現,可是沒有,他們隻是淡淡的告訴我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了,仿佛我的出生隻是在證明著他們曾經在一起過,我甚至覺得他們曾經的呢喃都是假象”他有些哽咽,像是想敘述別人的經曆,隻是將脖子往下麵縮了縮,看著冰冷的湖麵,他的聲音被寒風吹散
“然後看著媽媽帶著我遠走的時爸爸離開的背影,我突然明白每個人的生活離開了誰都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我看著媽媽一個人即使在外麵默默吃苦打拚,也沒有再說一句很累,也沒有在媽媽的手機裏看到與爸爸的通話記錄,我恍惚覺得人生似乎是一場又一場匆匆而過的旅行,所有遇到的人,所有刻骨的回憶都可以留在原地。”
他的話就像此刻呼嘯在耳邊的寒風刺痛了我的內心,我突然想伸手默默他的頭,我的手抬在半空中,良久,還是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