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寧匆匆趕來。
幾乎是踉蹌的進了屋子。
他白天的時候被佛惜朝的人抓住,給關了起來。
他一把推開佛惜朝,去看董樂安。
“她是怎麼了!”見董樂安的模樣,言寧崩潰了。
她揪著佛惜朝的衣襟,一拳打在佛惜朝的臉上。
“病了。”佛惜朝開口。
言寧問:“什麼病?”
佛惜朝閉了閉眼。
大夫就跪在一邊,言寧去問他。
當大夫如實告知之後,言寧雙手捂住了腦袋。
“佛惜朝你真該死。”他從齒縫裏蹦出這句話。
別人也許不知道緣由,但是佛惜朝和言寧卻是明白的。
是因為那場大火,雖然董樂安活下來了,但是還是吸入了太多的煙氣,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
言寧忽然起身,抱起董樂安,他要帶她走。
他不能讓她留在佛惜朝這。
一把寒光凜凜的劍橫在他的脖子上,言寧卻眼也不眨。
他對佛惜朝道:“有種你就殺了我。”
佛惜朝並不打算傷他,董樂安想見言寧,如果他傷了,她會難過的。
但是他也決不能讓他走。
言寧氣惱。
“你也配留住她?”言寧冷冷的看著佛惜朝。
他手臂收緊,看著臉色蒼白的女人,強烈的絕望幾乎衝垮了他的心房。
“佛惜朝你也配麼?留住她之前,你不如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什麼事。”
“我告訴你。”言寧牙齒幾乎都要咬碎掉,“她的確是董樂安。”
雖然早知道,但是聽到言寧親口承認。
佛惜朝心裏還是空了一下。
言寧麵向佛惜朝,劍刃刺開皮膚,滲出了血。
“她也本該是我的妻。”言寧盯著佛惜朝冷峻的眉眼,眼中恨意迸發,“若不是你,你猜猜她現在該是何般的模樣?”
“她會健健康康,她會有個漂亮的孩子,我們會有一個家,若不會你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言寧扯出諷刺的笑容,“佛惜朝,大禮國欠了你,可是她又欠了你什麼呢?”
“她瞞著自己的父親偷偷的往你那跑,為了護著你得罪了一幹兄弟姐妹,為了護著你整整十年都不敢和你說一個字,她生怕若是你聽到她的聲音,能認得出她,某日皇帝發現她私自往你那跑,會殺你滅口。”
一個質子,有太多的辦法,悄無聲息的就死了。
對外宣稱病逝,又有誰會知道。
一個質子而已,一個不受寵的質子而已。
“她被皇帝罰禁閉,都還囑咐蘇綰玥去照顧你。”
言寧失聲大笑,“可是你幹了什麼?”
佛惜朝手無力的垂下,是啊,他幹了什麼。
娶了蘇綰玥。
那個明朗如陽光的董樂安因為嫁給他,生生的變了一個人。
“佛惜朝,那場大火後她高燒三天三夜,燒壞了記憶。”言寧咬牙,冷笑,“你說,若是她記起來,會不會恨死你。”
“你說她若是知道,她父親為了保全她,明明什麼也沒做,卻被誣陷半夜刺殺皇帝而被殺。”
“她的族人因此被連累,除了她一個也沒剩下。”
“你說,她若是記起來,她還會愛你麼?”
“她還敢愛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