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的壓迫感太強了。
佛惜朝盯著她,突然道:“你臉色不好。”
他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擰眉,“發燒了。”
他當下便做了決定,直接出了馬車,拿起馬鞭,架著馬車就跑。
還在顫抖中的言寧,扭頭一見馬車跑了,眼中現出一抹殺意。
……
佛惜朝請了常安城最好的大夫來王府給董樂安把脈。
看了董樂安的脈象後,大夫的臉色很凝重。
他遲疑的看向佛惜朝,再三思量後說道:“王爺可否移步門外說話?”
佛惜朝心裏咯噔一下,跟著大夫走出去。
大夫歎了口氣,“姑娘這病怕是不好治。”
佛惜朝:“很嚴重?”
大夫點點頭,“肺傷的很嚴重。”
佛惜朝:“如何治?”
“這……”大夫也不敢保證,半晌歎氣道:“我給開個方子吧,姑娘的情況隻怕會越來越嚴重,再過些十日,就會咳嗽,甚至是咳血,這方子也隻能緩緩她的情況,她身患的疾病,是不可逆的。”
隻怕,最好的情況也就是這樣了。
“還有……”大夫抬眼看佛惜朝的臉色,“姑娘這受損嚴重,怕是不能再有孩子了。”
他指指肚子,又重重歎了口氣。
半晌,佛惜朝道:“我知道了,你去開方子。”
這回,佛惜朝幹脆親自看著她。
淳安到半夜發起了高燒。
佛惜朝將人抱在懷裏,叫人去請大夫。
他一聲一聲的喚,她嘴裏胡亂的說話,卻無論如何也不睜開眼睛。
“言寧。”
“言寧。”
她痛苦的開口,呢喃的卻是那人的名字。
佛惜朝深深地吸氣。
撫摸著她的軟發,柔下聲音來哄她,“乖,我讓人去接言寧,樂安,你醒醒,我讓人去接言寧。”
他叫來手下人,手下人得令出去。
她唇死死的閉著,無論如何也喝不進去藥。
佛惜朝將藥含在嘴裏,手指撬開她的牙關,低頭將藥渡了進去,他抽手不急,被她的咬出了血。
過了許久,懷中的人打了個哆嗦,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似乎也沒剛剛那麼燙了,她如此,佛惜朝更不安。
他不時用手去觸她的鼻息。
過了會,大夫到了。
架手搭於她的脈上,臉色更凝重了。
“姑娘情況惡化的太快了。”
大夫搖頭,然後給佛惜朝跪下。
“王爺,這病草民可能治不了。”
佛惜朝猛地起身,抽出劍來指著大夫的脖子。
“治不好我要你的命。”
大夫咚咚的磕頭,“王爺,這不是普通的熱症,姑娘的肺有頑疾,恐命不久矣。”
他救不了的。
這大夫其實在五年前,董樂安初嫁佛惜朝的那段時間。
他曾有幸在宮中見過董樂安一麵。
她自己來宮見皇後。
雖然佛惜朝沒陪著,但她毫無鬱色。
哪怕到處都再傳,這位新王妃剛嫁過來,就失了寵。
董樂安生的美,漂亮明媚,是個讓人見過就很難忘記的姑娘。
大夫不知道佛惜朝是從哪裏尋來這麼一個和董樂安一模一樣的女人,他隻知道,佛惜朝執念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