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牽起周子勵的手。
周子勵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她好像個英雄。
之後,有她罩著,周子勵再沒挨過打了。
但張賢麗終究是要走的。為了防止他再挨打,她決定教他幾招。
她以前身子弱,羅文玉就送她去拳擊班練打拳,一來可以強身健體,二來女孩子學這些也可以防身,總不會吃虧的。
從九歲開始練,她已經練了一年。
每天放學之後,張賢麗都會教他,漸漸的,周子勵練得比她還好。
但是,離別的日子也漸漸近了。
走之前,張賢麗讓助理叔叔拍了三人的合照,雙方都留了一張。
那天,他看著張賢麗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突然抱著奶奶嚎啕大哭。
他想再見到她。
那種感覺很強烈。
上課時,老師告訴他們,要走出大山。一定要好好學習。
周子勵比以前學得更刻苦,但老天好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半年後的某一天,村上的幾個男子抬著奶奶的屍體出現在院子裏。
他跪在地上,抱著奶奶哭得聲音嘶啞。
幾天後,村長帶著一對衣著光鮮的男女敲開了他家裏的門。
他走出來,村長牽著他的手,說:"快叫爸爸媽媽啊。"
女人走過來,微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乖。不叫也行。"
周子勵眼睛紅腫,喉嚨也嘶啞著,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識的開口:"媽媽……"
之後,他被養父母帶回了海市。
他住進了大房子,身上的衣服不再破爛,小學,中學,高中一路都很順利,讀了大學又進了軍隊。
退役之後,他進了哥哥周子雄的安保公司。
一切似乎早已在冥冥中注定。
那天,周子勵輪休,去了哥哥的辦公室。
他坐在一邊,聽他們聊天。
周子雄抱怨道:"幹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做老媽的非要安排保鏢,這女兒還死活不要。"
"誰啊?"旁邊有人問。
"叫什麼張賢麗的,嘴皮子真凶啊,小李一個大男人,都被她罵哭了。"
周子勵聞言,心跳急快一拍。
他走過去,隨意開口問:"長什麼樣?"
周子雄就把照片甩給他,邊說:"還挺漂亮的。"
周子勵拿起那照片,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眼眶居然漸漸濕潤起來。
真的是她。
是那個讓他叫姐姐的女人。
這之後,他像個私家偵探一樣的調查她,弄清她的喜好,尤其是在男人方麵的口味。
六月的某一天,他進了酒吧。
張賢麗正坐在高腳凳上飲酒,身邊突然晃過來一個男人。
她醉醺醺的抬眼看去,見他也注視過來,微抿著唇笑。
男人的喉結特別突出,眼眸深邃,尤其那鼻梁,好優越。服裝得體,張賢麗經驗多。能想象到那衣服下麵是怎樣一副讓女人流口水的身材。
一句話,是她的菜。
不到一分鍾,她得出品鑒結果,給這男人打了九十五分。
差的那五分,她得試試才知道。
她下了高腳凳,腳步不穩的走過去,恰到好處的抓住男人的手臂。
微醺的酒味彌漫,張賢麗仰起頭,嘴唇貼著他的耳朵。幽幽的開口:"多少錢啊?"
周子勵勾唇一笑,知道她已落入自己的套裏。
男人的手順勢摟上她的細腰,磁性的嗓音道:"隨你高興。"
張賢麗就咧著嘴笑,迫不及待的吻上他的嘴唇。
那夜,兩人跌跌撞撞的進酒店,從未有過的激情爆發。
這之後,他跟張賢麗就纏在了一起。
不過,他可不打算告訴她這些。
……
兩人住在一起,不是夫妻。卻過得像夫妻。
羅文玉偶有怨言,但卻不敢跟張賢麗說,隻能跟周子勵講講。
周子勵讓她安心,說:"我跟勤勤在一起很幸福,您不用操心。"
"都怪我。"羅文玉歎了一聲氣,道:"因為我跟她爸爸離婚的事情,讓她對婚姻產生了懷疑,到現在她也不願意結婚。"
"就是苦了你了。"她看著周子勵道。
"不怪您,阿姨。"周子勵安慰道,"隻要勤勤開心,我都無所謂的。"
羅文玉笑了笑,說:"勤勤有你這樣的男朋友,真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周子勵沒說的是,其實,張賢麗連男朋友的身份都沒給他呢。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他跟她在一起,就已經足夠。
直到張賢麗後來懷了孕,生下孩子,兩人也依舊沒有名分的過著。
周子勵早就不在乎這些,他現在晚上摟著張賢麗,時不時起夜給寶寶喂奶。
在他看來,他的人生已經齊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