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詩的世界,我已經沒資格去拚命了,的確是該為了星兒,拚命一次。”
隨後,他又飄忽的來了一句。
小鹿垂下頭,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他,“那半個月後,你讓我和孩子去見她麼?”
“不讓!”
話不是瑾年說的。
他和小鹿都被這突然的聲音驚的回過了頭,德蘭西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
她依舊是那副高傲冷豔的模樣,走路無聲,雙手抱胸。
“你什麼時候來的?”瑾年問她。
德蘭西得意一笑:“不告訴你。”
瑾年沉下了臉,但德蘭西卻蹬蹬走了過來,對他道:“瑾年,你可不能再受刺激了,從星兒認了你這個爸爸後,你的心情越來越好,你必須要保持。”
“那個虞詩,她既然跟了別人,還有了別人的孩子,這都無所謂……現在星兒是咱們的女兒,我會收收自己的脾氣,做一個溫柔的媽媽。”
話是這麼說,但德蘭西那恨不得將鼻孔朝天的樣子,讓小鹿很不爽。
可是,她又不敢去反駁幾句。
瑾年轉院到美國,全都是德蘭西參與並找了全世界一流的心髒外科醫生把他從死神手裏搶過來的。
也是這時她才知道,德蘭西作為黑客排名在她之後,是因為她在別的行業也屬於頂端人物,比如醫學界,她比虞詩厲害。
更甚者,瑾年當初心髒複發還能被救,就是因為德蘭西救了她,若是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救瑾年離開了海,他也絕對會因為心髒病離開這個世界。
她不僅僅是愛慕瑾年的人,更是他的救命恩人,而瑾年現在的心,還是她父親的。
這一切,也讓瑾年和德蘭西有割不開的關係。
於此,她很好奇瑾年的想法。
不料瑾年卻說:“就算我死了,星兒孤苦無依,我也不會讓你當她的繼母。”
“你的父親當年救我的命,不是為了做聖人,他究竟為了什麼,我信你知道……別逼我把話說絕,你也不用一直用這件事來壓我。”
“在乎,我當回事,不在乎,你就當我是沒人性。”
寥寥幾句,就又把德蘭西的脾氣給點燃了。
“孫斯年!”
“這是你第二次對我說這麼狠的話了!你記住你說的!”
瑾年皺眉看她,有些不耐煩。
德蘭西便又匆匆的走了。
就是此時,回了房間的星兒。
突然就沒了之前陪在瑾年身邊的開心模樣。
她躺在床上,從自己的小行李箱裏,拿出了之前瑾年交給她的平板,躲在被子裏打開了。
……
平板上隻有一個app。
點進去後,它會如現在的社交軟件一般,彈出一個類似有人來電的界麵,一般的社交軟件,它隻是為了宣傳新功能或者為什麼產品或者明星做廣告。
而這個,按了那綠色的接聽鍵後,不是廣告也不是功能,而是一則很長的視頻。
剛進入後,一片黑,然後有男人的咳嗽聲,可拉長尾音的一聲:“嗯……”
聽著聲音,咦,有些熟悉,好像是瑾年的聲音。
接著他哼哼起了歌——
多少人為生命在努力勇敢的走下去,我們是不是該知足,珍惜一切,就算,沒有擁有。
慵懶隨性的嗓音意外哼的很好聽。
曾經斯年說過,歌是很神奇的東西。
音律搭配辭藻,能唱出靈魂心底的東西。
猶如,淺歌低唱。
如今瑾年這樣的哼唱,也算是淺歌低唱了吧。
跟著歌聲,視頻有了抖動,然後有了畫麵,疑是他把錄視頻的DV固定了。
昏黃的小燈光,深色的桌麵,一隻修長白皙帶著銀色手表男人手。
那隻手,整理著桌麵淩亂的文件,然後打開了桌台側麵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兩本相冊。
再接著,有了椅子拖動的聲音,是男人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