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孔雀一般張開翅膀,高高直立……好名字!令尊果然是文采出眾啊!”儒士笑著說道:“在下姓呂名岩,字洞賓。先恕我冒昧,想請小兄弟到府上一聚?不知可不可以。”
張子軒聞言便想:反正我也要在永樂煉製須彌橐,不如就在永城裏多結識幾位朋友也好。
打定主意,張子軒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這……呂前輩,我還有三個同伴……”
“那自然更好,我這人喜歡熱鬧。”呂岩微微頷首,示意無妨,然後微微側身:“請!”
呂岩與張子軒剛要離去,就見狄仲急忙跑到他們麵前,抽泣著跪在地上:“小子不才,求呂叔教我修道!”
“咦?狄仲啊,你母親不是還臥病在床嗎?塵緣未斷,怎麼可能專心修道?”呂岩伸手輕輕摸著小乞丐的頭說道:“若是沒錢的話,就去我府上取些,怎能做這偷雞摸狗的事情呢?”
“母親已經病故,如今我舉目無親,要錢又有何用?隻是,隻是家仇……”狄仲麵無表情地苦笑一聲,小小年紀卻要承受喪親之痛,讓人望而生憐。
真是苦了這小子了!呂岩看見狄仲如此悲戚,不由動了惻隱之心,偷偷掐指一算,發現這位張子軒乃是他命中福星,暗想: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至於今後的路,還得靠你自己走!
呂岩歎息一聲,悄悄傳音給張子軒:“前些年,狄仲全家被一夥強賊追殺,全府三十餘口人,隻有他與父母、妹妹逃出。可半路上他們母子又和另外兩人走散。等安定下來,他們走遍大江南北找尋其他二人,至今都沒找著。狄仲的母親又累又驚之下,生了重病,一病不起,身上帶著的細軟也都盡數花光,於是,原本一個富家少爺竟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狄仲脾氣如此古怪乖張。張子軒為狄仲的經曆所震驚,想想方才自己對他的所作所為,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補償。
“哎!狄仲,你這樣執念太深,一心隻為報仇,可是修真大忌啊!教我怎麼收容你?”呂岩見張子軒仍不吭聲,就再添一劑猛料。
“求呂叔收我入門,刀山火海我也能挨著,做牛做馬我也會擔著!隻求暫列門牆,學會一身上天入地的本事!”狄仲忽然向呂岩磕起頭來。
“狄仲,使不得使不得,你快快起來。”呂岩將手一托,那狄仲就感到一股柔和之力將自己抬起:“哎……我是絕不能收徒啊!張小兄弟,你怎麼看?”
張子軒沒反應過來呂岩是想讓自己接下這燙手的山芋,直至呂岩再次喊道,他才醒悟:“啊?我?”
狄仲一聽,才知道張子軒也是修真之人,當下狠狠心,又向張子軒跪下:“請先生原諒我剛才的無心之失!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啊?這個……”張子軒本想拒絕,可是聽說了狄仲的慘狀,想想剛才自己的言行確有過分之處,不禁有些內疚地說道:“那……你就先跟著我們吧。”
他心中卻暗想:我隻教他些尋常功法,想必師父一定不會責罰我吧。況且,師父他老人家不是經常說要行善積德嗎?
狄仲一聽有戲,急忙向張子軒磕了幾個響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等等!我沒說收你為徒啊!”張子軒連忙扶起狄仲,可狄仲已然磕了三個頭,行完拜師禮了。
“待會兒一齊去我府上再行商議吧。”呂岩知道張子軒一時接受不來,就決定先讓他緩一緩:“子軒兄弟,還是先去接你的同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