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兌銀(2 / 2)

張子軒權當沒聽見,將銀票遞了過去,說道:“麻煩您,幫我將這張銀票,兌成現條。”

那精瘦行主接過銀票,用眼睛一掃,頓時不敢相信似地又仔細看了一遭,試了試銀票的手感,猛然臉色一板,叫道:“好你個小賊!來人啊!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一幫奴仆提著棍棒就跑了出來,臉上凶惡的模樣,似是要將張子軒生吞活剝了!

“慢!”張子軒一揚手,看著那精瘦行主說道:“請問這位行主,我難道是犯了這裏的什麼禁忌嗎?為何如此待我?”

“哼!你這廝,盜我冰蠶王絲!還敢來我這分行渾水摸魚?你要是將那冰蠶王絲交還於我,我們還有得商量,或許能給你留條活路。若是你不交……嘿嘿!你就休想活著出去!”

“等等,這其中可能是有誤會!我……”

“那你倒是說說,你這巨額的銀票,從何而來?是不是與我那冰蠶王絲一同偷去的?”

“確實不是……我……”張子軒一時還真是百口難辨,他不想透露這銀票是他父親給他的,因為那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不用解釋了!你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你不死心啊!弟兄們!給我上!”說完,那行主瘦巴巴的手向張子軒一指,周圍的夥計立刻怪叫著衝了上去。

張子軒見狀,眉頭一皺,手指飛速彈出十幾下,十幾束氣柱立時飛了出去,點在那些個夥計的身上。本來還氣勢洶洶的夥計們頓時失去了魂魄一般定住,保持著奔跑的姿勢停在原地,倒也頗為滑稽。

“好小子!”那精瘦行主來了氣,跳出櫃台,一雙枯幹的手,直向張軒抓去。

張子軒看著精瘦行主閃爍著烏黑之氣的枯手,頓時驚訝萬分,也不見他動作,身子一晃,就出現在行主身側,一把抓住精瘦行主的手,怒聲喝道:“竟然會千屍毒手!那我就放你不得了!”

說罷,張子軒將右手輕輕一折,隻聽“叭”的一聲,那行主的腕骨已然斷開,疼得他渾身冷汗淋漓,罵道:“你個殺千刀的小兔崽子!易教定與你糾纏到底!”

“易教?”張子軒聽了,五指又聚集靈氣,一下子打入精瘦行主的身子裏。

一股酥麻之氣過後,精瘦行主馬上感覺身上的勁力全失,竟然沒有絲毫痛楚,這等功力,絕非一般武林中人。行主這才知道,他今日是一頭撞在鋼板上了,但是被廢武功終身不得習武的痛楚,卻讓他頭腦發熱,衝口而出道:“你等著!這梁子你是跟老子揭下了!”

張子軒歎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他父親給他的易教金牌,遞到那精瘦行主的眼前。精瘦行主不經意地瞧去,隻見那金牌上麵篆刻著飄逸的一個“易”字,驀然一愣,隨後汗如雨下。

那一瞬間,他才憶起易教隻有極少數人才能擁有這個令牌,其中便包括那個被教主派去修行經常杳無音訊的少教主。

他不顧身上的傷勢倏地跪下,顫聲說道:“小人不知少教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少教主息怒!”

“讓我在意的並非是你的‘未曾遠迎’!”張子軒皺眉問道:“你這千屍毒手是從哪學來的?”

千屍毒手是邪派武功中至陰至邪的支流。修煉此功者,得吸取一百名少女的陰元,才能略有小成,像精瘦行主這般有絲絲黑氣冒出的毒手,則至少得吸取千餘少女的陰元。千餘少女的性命喪於此賊之手,張子軒都覺得自己下手輕了。

這千屍毒手端的歹毒,傷著就亡,碰著就爛。看來死在這手上的人,亦是不可計數。

“這個……”這行主有些猶豫。

“求求少教主饒了我們行主吧!”眾位夥計都替精瘦行主求情道。看來這精瘦行主雖對外極為凶蠻霸道,對內卻是和藹可親,毫無架子,可以說是深諳禦下之術。

張子軒見精瘦行主支支吾吾的說不話,便說道:“你先開給我一萬六千兩銀子的分行現條。”

行主見張子軒沒再逼問,認為他是放過了自己,就趕緊呼喚身旁的夥計從自己胸前掏出一疊紙,遞給張子軒,這現條與銀票也沒什麼大的區別,隻是上麵另寫著“李東”二字,想必就是精瘦行主的名字。

張子軒話也不說,接過現條就走了出去。那李東行主見他已經走了出去,才長出一口氣,用袖口擦著額頭的冷汗,小聲嘀咕了句:“哼!不就是有個好爹嗎?神氣什麼!”

“自行退出易教,讓出行主之位,往後若是你再做一件喪德之事,我必將你四肢盡廢,驅出塞外!”千裏留聲,果真了得!李東心裏一顫,方想起易教中人曾經說過,這個以前素未謀麵的少教主原來是修道高人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