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佛法無邊淨魔氣(3 / 3)

司馬庸哈哈一笑,右手牛耳尖刀連劃,左手鋼鉤,果然慘絕人寰地,把歐古月上半身的人皮,—齊剝落!

剝完上半身人皮,司馬庸又把牛耳尖刀,遞與穀家麒,指著全身皮肉亂顫的歐古月,厲聲獰笑說道:“穀老弟.換了別人,我定把他全身人皮一齊剝光,但歐古月畢竟是你義父,對你有十五年教養之恩,故而格外寬容,由你下手,給他心窩一刀,使其解脫了吧!”

穀家麒滿麵獰厲,毫不考慮地,接過刀來,右手一揚,便即刺進歐古月左胸!

端木淑委實無法再忍受這種打擊,狂叫一聲,在喬賽喬的懷抱之,暈了過去!

司馬庸方自哈哈—笑,穀家麒刀鋒一轉,竟索性把顆血淋淋的人心.順手帶出!

照說,看到這種驚心怵目的慘絕人寰場麵,群俠應該血脈憤張,拚死—鬥!

但令人奇怪的是—清大師等舉世群俠,均在“修羅七煞網”,麵若秋霜地,默默注視!

除了端木淑急怒暈去,正由喬賽喬施救以外,餘人無—發出聲音,也無—有所動作!

這種冷靜得出人意料的情況,倒使那站在小船頭上,眉飛色舞,洋洋得意的“黑心張良”司馬庸,頗覺驚異!

他目射凶光,電掃群俠,又向喬賽喬冷冷問道:“喬賽喬,歐古月已被我活剝人皮,並由他義穀家麒下手剖腹挖心,你看了有何感想?”

喬賽喬冷笑—聲,曬然不答!

司馬庸怒道:“你若再不答話,我便傳令收緊‘修羅七煞網’,使你們所有網之人,一齊骨化形消,變成‘血汙池’血水。”

喬賽喬任憑司馬庸恫嚇,仍不答言,隻把森冷如刀的目光,向他表示不屑地看了一眼!

司馬庸怒無可遏地,提氣叫道:“收網!”

一陣格格機軸之聲響處,那麵“修羅七煞網”,果然一寸一寸地,緩緩下降!

這時站在主台口的“天狼秀士”羅三恨,突然飄身站在一朵水麵浮花之上,向穀家麒笑聲叫道:“穀兒,這樁事兒,辦得稱你心願了吧?”

穀家麒躬身點頭,滿麵淚跡!

司馬庸對於羅三恨、穀家麒之間的情形,雖然微覺詫異,但使他更詫異的事兒,又複發生!

那麵“修羅七煞網”隻降低了一尺左右,便停在空,不再下降!

司馬庸雙眉—剔,再度厲聲叫道:“值勤鬼卒怎不收網?”

“網”字剛出,“血汙池”突然射出無數光線,在主台上空,結成了另—麵“修羅七煞網”,把主台群凶,也—齊網在其!

這種情形,委實使司馬庸覺得不可思議。

但站在“血汙池”麵浮花上的羅三恨,卻仍然自得,毫無驚訝神色!

司馬庸對於羅三恨的這種神色,比對“血汙池”,射出另一麵“修羅七煞網”,罩住主台之事,還要感覺驚奇。

他詫異萬分地,訝聲問道:“羅二哥,這……這種情形,定有奸細混進‘黑地獄’以內!”

羅三恨點頭說道:“你猜得不錯,但範圍說得太狹小了一些,應該說是‘黑地獄’充滿奸細才對!”

司馬庸聽得越發驚奇問道:“羅二哥此話怎講?”

羅三恨笑道:“換句話說,就是‘黑地獄’,除了鄺無畏、公孫大壽、羅三恨、司馬庸等四人以外,業已整個變心,這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確實證明,也是暴政必亡,殘酷必敗的不易之理!你若不信?不妨試上一試,看看是否再能使任何一名鬼卒,聽你號令?”

司馬庸驚魂欲絕,目光掃視四外,果然瞥見“鬼門關”口,“奈何橋”上的所有鬼卒,均對自己滿含仇恨地,怒目而視!

目光這一掃視以後,司馬庸知道大勢已去,遂麵色鐵青地,慘聲叫道:“羅二哥………”

羅三恨搖頭笑道:“司馬庸,你怎麼聰明一世,懵懂—時?我不是你羅二哥!”

司馬庸驚悸顫聲問道:“你……你……你究竟是誰?”

這位站在池麵浮花之上,滿麵神光,巍如石像之人,冷然答道:“我是不壞的金鋼,不凋的鬆柏!”

司馬庸簡直不敢相信地,繼續問道:“你……你……你難道竟是‘七劍種君’歐古月?”

浮花上人.從容不迫地,除去麵部各項精細化裝,果然正是在“黑地獄”受盡折魔的“七劍神君”!

這時,客台群俠,因早有蓋代奇人.用“佛家心語”,向耳邊說明,故而均不感到驚異!

連剛剛蘇醒的端木淑,也由喬賽喬告知一切。

但主台群凶,卻驚慌到無以複加地步!

“遼東三怪”因係局外之人,雖被罩在“修羅七煞網”內,心情倒還比較鎮定!

鄺無畏則自知惡貫滿盈,悄悄取了一粒可使死時不覺痛苦的劇毒藥物“極樂”,塞給公孫大壽,命他及時吞服!

司馬庸見歐古月除去化裝以後,深知生機已絕,不禁把心一橫,回頭指著船頭那具既被自己慘剝人皮,又被穀家麒挖出人心的死屍,又複問道:“這具死屍,卻又是誰?”

穀家麒俊目雙翻,失笑說道:“常言道:‘運退黃金失色’,這句話兒,一點不假!司馬庸,你是絕頂聰明人物.難道連這點事兒,都猜不透嗎?”

司馬庸恍然頓悟說道:“是不是‘陰風叟’濮陽赫?”

穀家麒點頭笑道:“我若不是為報殺父之仇,又怎忍心下手剝他頭皮,挖他人心?”

司馬庸頹然說道:“我今日縱然一敗塗地,但死也不妨死得明白一點!我還有兩樁事兒要想請問一下!”

歐古月把手一揮,先命人把客台群俠頭上的“修羅七煞網”收去,然後向司馬庸微笑說道:“你盡管發問,我們願童作答。”

司馬庸指著穀家麒、水萍問道:“他們所的‘天狼變心丸’藥力,是怎麼解除?”

歐古月笑道:“羅三恨—進‘黑地獄’,便被我製倒,還怕在他身上逼問不出‘天狼變心丸’的藥力解法嗎?不但麒兒萍兒,藥力早解,連石不開、包一勝、辛哲諸兄,也早已恢複本性,這另外一麵‘修羅七煞網’,便是他們合力幫我布置的呢!”

司馬庸長噓一聲問道:“你又是如何脫困的昵?”

歐古月笑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災難有限,佛法無邊,我是被一靜神尼所救!”

司馬靜失驚叫道:“一靜神尼不是早已升西了嗎?”

歐古月笑道:“鄺無畏生平最怕的便是一靜神尼,倘若不使你們獲知神尼升西之訊,你們在防範方麵,也不致如此鬆懈!其實神尼早已仗著輕車熟路,及絕世神功,潛入‘黑地獄’,廣施佛法,普度沉淪,領導被你殘暴統治已久,敢怒而不敢言的所有被奴役之人,預為顛覆暴政,布置的了!”

說到此處,向船艙以內,躬身笑道:“神尼還不請出,‘黑地獄’瓦解冰消,舉世同慶,神尼這場功德,委實普及武林的了!”

船艙一聲清宏佛號,果然緩步走出一靜神尼,手內並提著那位業已被整治得半死不活的“天狼秀士”羅三恨!

司馬庸看見—靜神尼,不禁把滿腔怨毒,齊化功勁,鋼牙挫處,驀然厲吼—聲,雙掌推出!

歐古月就知他蛇蠍成性,縱在垂死之際.仍必不忘害人,遂冷然一笑,袍袖微揮,施展自己震懾江湖的“七劍齊飛”絕技。

一靜神尼早運“無相神功”護身,以致司馬庸聚集平生功勁的強烈掌風到處,隻把他二師兄羅三恨震得骨斷筋折地,翻入“血汙池”內!

羅三恨剛剛跌入“血汙池”,司馬庸的後背心上,也連七柄金色小劍!

歐古月經過這番磨難,暴戾之性早除.所施展的已非先前那種略嫌殘酷的“七劍分屍”手法!

但名家手法,仍不尋常,司馬庸連七劍,竟劍劍穿胸地,身上帶著七個透明窟窿,隨在羅三恨之後,也自沉屍“血汙池”水!

如今因群俠合圍,不怕“幽冥主宰”鄺無畏插翅飛逃,故而歐古月命人把主台上空的“修羅七煞網”,亦複撤去。

鄺無畏一代凶人,那甘身落人手?早在司馬庸連七劍之時,吞下了“極樂丸”,服毒死去!

公孫大壽服毒較晚.持著“極樂丸”的右手,剛到口邊.便被他身後的“辣手才人”石不開,駢指點倒!

—靜神尼點頭笑道:“石施主此舉甚對,他們師兄弟三人之,確數公孫大壽罪孽稍輕,理應網開一麵!”

說完,便對一清大師笑道:“師妹且請在此主持一切善後事宜,我要先行一步!”

端木淑見師伯竟未示寂,不禁喜出望外地,撲入一靜神尼懷,含淚笑道:“師伯,你……你老人家要……要去哪裏?”

一靜神尼知道端木淑心意,遂輕撫她如雲秀發,微笑說道:“淑兒不要擔心,我大概還要三年,才真正功行圓滿!如今是趕往嵩山,為柳無雙、池月華等人,再度排難解紛,事後還要趕到‘小孤山’歐喬兩位道友的合籍雙修之處,去吃你與穀老弟、水姑娘的合巹酒呢!”

端木淑粉頸低垂,嬌羞不勝,一靜神尼遂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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