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生道,“不用。”
傅寒生臉色血色漸失,對她說,“剩下的交給你處理,我”
話還沒說完,傅寒生體力不支,倒在了地麵上。
岑歡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病房裏沒有人。
她摸了摸小腹,床邊靠著的人被她這點動靜迅速驚醒,抬頭緊張地看著岑歡,“你醒了?”
岑歡一驚,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傅寒生那個鬼靈精怪的秘書袁曉。
岑歡舒了口氣,說,“是你啊——”馬上,她想起當時匕首插進傅寒生胸膛的樣子,猛地一抽搐,提起呼吸,抓著袁曉的領口,焦急地問,“傅寒生呢?他還好嗎?嗯?他在哪兒啊,啊”
袁曉握住岑歡的雙手,笑著,“這麼緊張幹什麼,這麼不問問我你肚子裏的孩子有沒有事?”
岑歡看袁曉這樣子,就知道傅寒生應該還好好活著,起碼命肯定是撿回來來了,她靦腆地笑了笑,撫摸自己的小腹,輕聲問,“那我肚子裏的孩子,還好嗎?”
“嗯。孩子命大呢!沒事。”
岑歡欣慰地笑笑,但很快又緊張地問,“寒生在哪,我想,想去看看他。”
袁曉一副八卦的樣,笑嘻嘻地,“那刀偏了心髒三公分,傅總命大著呢,怎麼會有事呢。他跟你不再一個科室,他在樓下的901。”
岑歡耳朵有些燙,輕輕道,“我去見見他。”
岑歡的傷本身不是很嚴重,隻有幾處跌打傷和輕微腦震蕩,岑歡下了床,看著袁曉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自己,難免詫異,“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袁曉羨慕地眨眨眼,“戀愛中的女人啊——嘖嘖。”
岑歡拿枕頭敲她,“別亂說!我才不喜歡他呢。”
袁曉切一聲,“嘴硬個毛線,有本事不去看他啊!”
“他是我恩人,於情於理我都要去看他。”
“切,狡辯!再狡辯!滿屋子都戀愛的酸臭味!”
“哪有!我早就不喜歡他了,他冤枉我,還把我送進監獄,我不會原諒他的!”
“他還為你擋刀呢!”
岑歡說不過她,套上衣服,匆匆就趕下去了。
樓下的病房很安靜,傅寒生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像個熟睡中的美男子,沉穩內斂,波瀾不驚。
岑歡看著看著,眼眶就熱了。
她默默地走去傅寒生邊上,輕輕握緊傅寒生的手,把他的手貼在她的臉頰,她盯著他溫和的眉眼,仿佛又看見了他少年時代眉目之間的風華正茂與青春洋溢,那時她愛的他那副模樣,她輕輕地笑了笑,隨之,喃喃自語似的,說,“傅寒生,我也愛你。”
她還是愛傅寒生,所以不想失去傅寒生的孩子;她還是愛他,所以看到他受傷,她害怕緊張甚至暈了過去。她還是愛著他,可是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或者說,她還過不去那個心結。
她在牢裏待了五年的心結。
岑歡默默在傅寒生的病床邊上坐了也不知道多久,久到她眼睛都反酸,她才輕輕地起身,回去病房。
回到病房,袁曉給她留了張字條說去買夜宵,岑歡開始整理行李。
其實也沒有東西要整理,岑歡換了套衣服,留下一張字條,辦了出院手續,就默默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