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冷笑一聲,顯然不信。
傅寒生冷著臉,“一個小偷偷完東西還告訴你是大偷讓他偷的,那就一定是大偷要偷你東西了?萬一是小偷純心嫁禍給大偷呢?”
岑歡躺上病床,淡淡道,“除了你,我沒有樹過任何敵人。”
言下之意,除了你,沒人恨我恨到想燒了我的房子。
傅寒生咬咬牙,最終隻道,“這事我一定會查清楚。”
岑歡閉上眼,絲毫不在乎地說,“隨你便。”
傅寒生無關痛癢地威脅道,“你最好記住,你肚子裏的孩子有任何安危,姓席的他母親的命就會跟著有安危。”
岑歡默默不語。
確實她剛剛站在醫生門口初聽見她懷了傅寒生的孩子的時候,一時衝動之下是想過要打掉這個孩子,但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她又馬上放棄了,畢竟傅寒生手裏握著白婉的命,她連打掉孩子的資格都沒有。
孩子。
傅寒生和她的孩子。
岑歡心裏一痛,默默伸手撫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這似乎還沒有展露出一點生命跡象的胎兒,冥冥之中仿佛一根生命力頑強的藤蔓,就這樣牢牢地把她和傅寒生連在了一起。
她
她真的能有勇氣生下他的孩子嗎?
傅寒生站在病房門口,從小窗口裏看著岑歡撫摸著她的小腹,微微鬆了口氣。
方才他看著岑歡與他吵架的架勢,甚至都覺得岑歡很可能會一氣之下打了他的孩子。所以他臨走前才這樣不痛不癢地威脅了她。
傅寒生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秘書的電話,“李秘書,等通知陳嫂來醫院照顧岑歡;順便,你去查查岑歡畫室的火災是怎麼回事。”
末了,他補充:“越快越好。”
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
尤其是被岑歡冤枉。
岑歡又睡了一覺,再醒的時候,陳嫂候在邊上,笑盈盈地,“醒啦?”
岑歡感受到被關心的暖意,點點頭,“嗯。醒了。”
陳嫂扶著岑歡起來,從保溫瓶裏拿出雞湯、玉米粥和排骨煲,說,“傅先生說你懷孕了,讓我來醫院照顧著你點。你呀,年紀輕,毛病還真不少,傷風感冒的,今天還因為刺激過度直接暈過去了,你這身體對你對孩子對你自己都不好啊,得好好補補調養調養才行。”
岑歡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了,眼眶濕漉漉的,說,“謝謝你呀陳嫂。”
“謝什麼。要謝也要謝傅先生,是傅先生特意囑咐讓我來照顧你的。”
岑歡臉色微變,想告訴陳嫂傅寒生完全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才這樣“照顧”她的,但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岑歡按照醫院的安排,仔細地做了個產檢,才真正出院了。
岑歡出院當天,醫院來了傅寒生的人,把陳嫂帶走了,岑歡最後隻好一個人拿著一些換洗過的衣服回傅寒生的別墅。
岑歡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停了一輛她沒見傅寒生開過的車,車裏的司機岑歡也不認識,但那司機明顯認識岑歡,下了車恭敬地幫岑歡拉開後車門,還彎腰用請的姿勢,“岑小姐請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