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好不容易養得好些了,秦予寒似乎對新藥很反感,也不知道回去見了他那個神經病爺爺會不會受刺激,想起那一家子變態對秦予寒的折磨就揪心……
時容參加《世外桃源》後頭發長長了不少,身邊工作人員都說他這樣看起來更乖,適合在綜藝裏圈粉,他接受建議也就沒急著剪短。
半長不短的軟毛在被子枕頭裏猛鑽了一陣子,摩擦出的靜電讓他的頭徹底炸開了,像是海膽成了精。
最後時容頂著顆海膽頭躺平了,想著今天實在太晚,還是明天起來打電話問一下吧……
他閉上眼醞釀了一會兒,沒等睡著先聽到門外悉悉窣窣的響動,一個念頭瞬間竄出腦海:這麼快回來了?!
時容吹久了空調會覺得胸悶,習慣留一道門縫換氣,所以房門是虛掩著的,聽到聲音也沒多想,踩著酒店的一次性拖鞋便往外走。
他和秦予寒住在同一個套房裏,兩間臥室離得很近,從對麵敞開的門縫裏看到了燈光之下熟悉的身影,往常他可能已經先打招呼了。
但看到男人寬闊的脊背,他腦子裏全是被對方壓在墊子上留下痕跡的那些細節,想忘都忘不掉。
在時容還在猶豫是上前詢問還是後退回房的時候,秦予寒一下子撕下貼在左手掌心的敷料,時容擔心他單手不便操作,抬起腳剛想進去,秦予寒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男人手上的動作一頓,先接起電話夾在耳側,一邊用右手利落地撕下之前燙爛的皮膚組織,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片刻後似乎聽到對麵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冷冷地低笑了一聲,半晌後回道:“我已經回節目這邊了……嗯,他死不了,我也沒必要這種時候裝孝子賢孫。”
說罷,男人繼續聽著電話那端的聲音,一邊沒事人一樣邁步進了浴室,任由左手撕裂的傷口不斷滴血。
時容怔愣了一瞬,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將傷口再一次撕開,明明醫生強調過撕拉傷口很容易造成二次損傷和感染。
而撕開傷口後,沿著手指滴落在地毯上的血跡也佐證了這一點。
時容轉念一想,也許是秦予寒又忍不住自殘一下?
雖然打電話時情緒正常,但他一向善於掩藏真實情緒,除非是被突然刺激犯病,精神會短暫地崩潰失控……
時容在對方門口站了一會兒秦予寒也沒出來,而白天直播綜藝裏繁重的任務,確實把他的體能透支幹淨了。
晚飯累過勁也沒吃,左側腳踝扭到後雖然不嚴重還是有點疼的,各種原因撞到一塊,讓他站了一會就開始覺得身體發虛。
最後時容決定回房躺一會兒,等秦予寒洗完澡他再過來幫對方處理傷口……
可等他躺下後,之前讓他寢食難安的許多件事,在秦予寒回來後隻剩下“要幫他處理傷口”這一件,時容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窗簾裏已經隱隱透出月白色的晨光,時容費力地將眼睛揉開。
一睜眼,才發現身邊還躺了個人?
秦予寒將頭埋進他頸側,雙臂環抱在他匈複上,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難怪他覺得今天格外胸悶!
時容簡直要咯血,先拎起秦予寒沉重的右臂將人挪開,撐著床頭坐起身喘口氣緩了緩。
“這麼早就醒了?”低啞的嗓音突然響起,嚇了時容一跳,立即垂下頭看他:“你被我吵醒了?”
秦予寒閉著眼搖搖頭又重新將身子湊了上來,親昵地環繞上時容的腰線。
時容緩了緩神已經徹底清醒過來,被對方直接這麼貼上來,顱內的全自動供暖係統再次被激活,臉一下就熱紅了,頭皮酥酥麻麻的,脊背也跟著發緊。
時容咬著下唇囁嚅:“秦哥,你怎麼跑這來睡了……”
時容的睡衣下擺被他睡歪了,露出一小片白嫩的皮膚,秦予寒的薄唇剛好貼在那附近,一呼一吸都引得時容輕輕瑟縮。
他卻像沒感覺一般,啞著嗓子緩聲答道:“昨晚頭疼的厲害,很想抱抱你。”
時容的臉蛋頓時紅得發燙,秦予寒的手臂雖然箍在他腰側,卻像是勒在他匈堂一般讓他氣息不暢。
“別這樣……”時容伸手去掰秦予寒扣在他腰側的大掌。
一大清早被秦予寒刺激得頭昏腦脹,心裏一急手上的力道失了分寸,將手掰開後聽到對方輕“嘶”了一聲。
時容已經快速跳下了床,聽到聲音又回頭查看,這才看到秦予寒掌心滲出不少血,把薄薄的一層敷料浸透了。
時容脫口而出:“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他心裏第二個念頭就是,秦予寒撕開傷口就是來碰瓷的吧!
但傷口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時容顧不上那麼多,快速取來醫療箱幫他處理,嘴上忍不住小聲抱怨:“為什麼把那塊皮撕掉?”
他想借著這個機會和對方提一下自殘的問題,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他都忍不住皺眉,僅是想想都覺得疼死了,秦予寒卻能一臉淡漠地將傷口撕到最大……
秦予寒聞言眼瞼低垂,避開時容的視線:“這次回去我拿到了遺囑……也想起了很多事情,頭痛欲裂時隻想借著撕開的傷口壓一壓……”
時容聞言手上動作一頓,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
男人低沉喑啞的嗓音,帶著別樣的蠱惑:“但這個方法突然失效了,我隻想立刻回來見你……”
時容腦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這個時間順序…似乎不對吧?
秦予寒繼續說道:“……隻要見到你,我就不疼了。”溫熱的大掌握住了時容細瘦的手腕,漆黑的長眸帶著複雜而脆弱的情緒,靜靜望向了時容。
時容:……嗯???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哦豁?
——
太困遼,明天再來捉蟲,晚安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