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影影綽綽,霍起注意到書房之人還有個女人,心下正恨,指著裏麵,“裏外之人,恪殺勿論!”
雲清寧正自看得入神,竟有人跳進屋裏,持刀相向。
一時大驚,雲清寧便往裏跑。
如月已然注意到這邊,立時蹩進來,一劍從後麵,將那人刺倒。
雲清寧出了一身冷汗,如月卻飛了出去,也不去管晉王了,跑進院中,直將刀架到霍起的脖頸上,“看誰再敢動!”
霍起脖子一涼,才知自己被治住。
“你是何人?”霍起立時閉眼喊道。
雖有將軍之銜,霍起不過是個公子哥,別說帶兵打仗,刀在腰間也隻是個擺設。
“方才可是你要刺殺長公主?”如月將手中的劍,往那人脖子上一摁。
霍起一愣,倒是這時,雲清寧已然從裏麵走了出來。
這位長公主,當日先帝駕崩,霍起在宮中見過來一回。
因是位美人,霍起還多瞅了兩眼。
所以裏麵那女人……
霍起心下打起了鼓。
倒是這會兒,晉王趁人不備,將近處兩個砍倒在地,“想殺本王,人呢,都給我上!”
雲清寧就站跟前,轉頭看了看晉王,隨後對著霍起問道:“皇上處決大臣,絕不可能隻有口諭,旨意何在?”
霍起眼睛閃了閃,“末將乃是皇上親信,所奉密旨。”
“何來皇上從未提過,還有你這個親信?”
“皇上雖是年輕,卻自有計較。”霍起堆起笑容。
雲清寧卻打量著這人。
不用再問了,根本沒有什麼口諭,遑論密旨。
此時雲清寧心裏驚愕無比。她已然無法想像,趙重陽接手的是個怎樣的朝堂。
有人想要鉗製皇帝,有人能把矯旨說得清新脫欲。臣子之間互相猜忌,唯有一點竟是不謀而合,根本沒有人將趙重陽這個皇帝看在眼裏。
雲清寧一時之間,隻有對趙重陽的心疼。
原本以為,晉王花了幾年時間,至少能讓越國慢慢恢複元氣,如今看來,這位工夫做得不少,隻怕從沒想過,如何將這個爛攤子收拾好。
“將霍起綁了,此人居心叵測,竟假借聖意以報私仇,皇上必當問其大罪。”雲清寧命道。
“長公主,在下冤枉,的確是受皇上旨意。”
霍起這會兒還想著,得將這位糊弄過去,故意壓低聲音,“長公主若是不信,不如即刻進宮去問。”
“皇上何時在宮裏下的旨?”雲清寧忽地問道。
霍起信口開河,“一個時辰前,皇上秘召臣進宮。”
“確定一個時辰?”
“確定!”
雲清寧冷冷看了過去。
如月倒笑出來,“破綻露太快了,皇上未時便到趙國夫人府,一直就離開過,他怎麼飛進宮召見你。”
霍起眼珠子直轉,這會兒心一橫,“不瞞長公主,晉王府內外可都是本將軍的人,隻要我一聲令下,誰都出不得晉王府……”
既然走到這一步,霍起也明白,他已無路可退。
“信不信我這一劍下去,你更出不得了。”如月淡淡地問了句。
霍起脖子上瞬間滲出血珠。
一時霍起麵色有些白,張了張跟嘴,卻出不出聲了。
晉王便在這時開了口,“長公主不必在這兒做戲,不是要本王一命嗎?倒也無妨,誰有本事,誰就來取!”
雲清寧立時怒了,“晉王這是何意?我做什麼戲?這麼大歲數了,成日疑心重重,還一心隻想謀私利。皇上真要對你下手,我比誰都高興。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平日裏對皇上大呼小叫,可有真正將他當成君王?”
若知道今日撞上這事,雲清寧肯定不會過來。
這個晉王的確夠混蛋。
“離王終究看走了眼,晉王根本就不是值得托付之人。”雲清寧忍不住說出了口。
晉王同樣對著雲清寧怒目而視,“你懂些什麼!”
雲清寧冷聲道:“晉王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你到底是真心想要恢複越國當年輝煌,還是借此沽名釣譽。虧得皇上對你信任有加,你卻此番作為!”
“一個小公主,敢指摘本王?”晉王懟道。
“如何不敢?”雲清寧反問,“本公主說得有不對嗎,你做得出來,為何我不能說。”
這邊吵了起來,有霍起手下互相遞了眼色,正想上來救下霍起,未料屋頂之上,幾支箭射過來,登時躺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