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為本王打抱不平,才辦了糊塗事。”
“什麼抱不平,就因為皇上沒有對叔組俯首貼耳,滿足您的那些條件?”
雲清寧看向晉王,“您當日建立這支軍隊的初心,被扔到哪兒?”
本來還一臉倨傲的晉王,麵色不由一僵。
“我夫君對叔祖極為敬佩,雖知道您視他如敵人,離王卻並不介意。不管世人如何議論,說他想扶起一個傀儡皇帝,可您不能否認,這些年離王並沒有對越國內外政務指手畫腳,更沒有從中攫取好處。他希望能為越國締造一位開明君主。而之所以我夫君如此倚重叔祖,便是相信,您心底無私,然而……”
“你不用給赫連城臉上貼金,他與那些海寇未必不同!”晉王打斷了雲清寧。
“可如今在我看來,您有膽量同赫連城針鋒相對、唇槍舌劍,似乎沒有勇氣,為那些無辜的百姓,與海寇決一死戰。”
晉王直接被說到無語,臉氣到鐵青。
“對不住,這一次錯的不在我兄弟。”
雲清寧正色道:“叔祖手下人脈眾多,外頭流言蜚語,少不得與您有關;越國不惜重金養出來的兵馬,百姓受難之時,他們卻獨善其身。這些先放一邊。最要緊的是,皇上雖是年輕,也沒有經驗,可他發自內心想要讓越國重新強盛,想要保護他的子民。而在這一點上,叔叔與他一天天地背道而馳。”
稍頓片刻,雲清寧道:“叔祖若失了當初雄心壯誌,真不如頤養天年了。”
“來人了!”一直站在門邊的如月說了句。
話音剛落,屋外亮起了火把。
“晉王接旨!”外麵有人喊道。
“長公主到底何意,說了那麼多,莫非是給本王的臨別贈言?”晉王不慌不忙地站起來,背手跨過門檻,望向了外麵。
雲清寧也一臉的疑惑。
方才在梅妃那兒,趙重陽埋怨了好一時,可隻字沒提,要給晉王下旨。
自小帶大的兄弟,雲清寧知道他性子,趙重陽不至於城府這麼深,且這孩子手善得很,如何會輕易奪人性命,且是對他幫助甚多的晉王。
和雲清寧對視一眼,如月微微抬起了手,屋外兩名手下立時會意,各自飛身而去。
“原來是霍將軍,有何旨意,拿出來看看!”晉王站到外麵回廊上,居高臨下上地問道。
雲清寧沒有出去,隻在門後看著。
“皇上口諭,晉王獨擅專權,不奉上命,作威作福,任人唯親,排除異己,已然危及朝廷安穩,命晉王即刻自盡!”站在最前麵的一個人說道。
晉王仰頭,大笑三聲,“笑話,本王為何要自己找死!”
那位霍將軍眼睛閃了閃,“君要臣死,臣必須得死。”
晉王笑夠了,冷聲道:“霍起,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場仗都沒打過,倒接了你爹的將軍之位。對了,當日兵臨城下,你那個爹降得比兔子還快,要不是老子一刀將他頭顱砍下來,他可是遺臭萬年了!”
“晉王,死到臨頭,還在掙紮?”霍起抱著雙臂,審視著晉王。
“想要老子的命,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晉王都這會兒了,還裝腔作勢呢!沒聽到,我拿的是皇上口諭,你若知道好歹,趕緊自行了斷。”霍起森冷地看了過來。
“一幫兔崽子,都給老子滾!”晉王直接喝道。
“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將這老家夥綁了,本將軍親自送他上路!”
話音沒落,便有霍起帶來的手下,竟自衝了上來。
哐的一聲,晉王腰中的刀拔了出來,“想要老子的命,也不看看自個兒什麼本事。”
如月將雲清寧往後拉了一把,低聲道:“先別出去,那幾個不太對勁。”
想是霍起有備而來,圍攻晉王之人,身手狠辣,不像普通士兵。
外麵打得厲害。
晉王身經百戰,剛一開始,便挑倒了兩個。隻是到底上了年歲,又加上雙拳難敵四手,此時已有些力有不殆,被人在後背上踢了一腳。
如月乃是江湖性子,不讓雲清寧出去,可自己卻見不得仗勢欺人,到底沒忍住,拔出腰間的劍,衝了出去。
本來晉王已然倒地,落入被動,這會兒多了個人,形勢立馬一轉。
此刻如月飛腳,將其中一人踢到了回廊之下。
霍起早摸清了晉王府底細,晉王如今無事,便喜歡一人獨坐書房,身邊並沒有他人,卻不料,這位身邊還有幫手,竟是讓他們一時不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