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晉王堅持己見,隻怕……”
赫連城站起身來,“還得重新物色人選。”
月明軒打起圓場,“赫連兄莫急,此事到底不是關鍵,來日方長,可以容後再議。”
“本王願當其責。”晉王一抱雙臂。
剛才他不過是想爭一爭。
越國必須要回到自己人手中,赫連城敢交擔子,晉王便敢接過來,也一定得接過。
魏國太子說得沒錯,來日方長。十年八載,趙國繼位之時,那會兒自會有了談判的資本。
雲清寧帶著趙重陽,站在大殿外頭,裏麵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看來趙重陽真可以走了。
趙重陽終於鬆開了拉住雲清寧的手,伸長脖子在那聽。
“這會兒得意了吧?”西春朝著趙重陽腦袋上拍了一下。
趙重陽嘟了嘟嘴,“反正我以後叫白重陽。”
方才配殿裏頭,晉王和那幾位說的話,讓他心裏到現在都在打鼓。
什麼天姿聰穎,什麼龍章鳳質,還有什麼頗有先帝神采……
聽得不對勁啊!
“太子乃是先帝立下的儲君,還請給他一個名分。”有人喊了一聲。
“他真的殺了自個兒親娘?”趙重陽現在想想,都要打哆嗦。
雲嗣錦也忒心狠手辣了吧!
西春哼笑了一聲,“這位就敗在太想當皇帝了,才會辦了糊塗事。”
趙重陽撇了撇嘴,到底明白,離王為何不肯讓雲嗣錦繼了帝位,他都知道反哺之恩,這家夥長了個傻大個子,竟是不懂。
“可不打小就糊塗嗎!”雲清寧感歎。
那日聽了秦夫人講述前因後果,雲清寧也是大吃了一驚。
皇後之死,說來與趙重陽沒關係,又似乎有一些關係。
趙重陽偷偷喝下巴豆,隻為給自己一個逃之夭夭的由頭,根本沒有栽贓給皇後的意思,她這兄弟真稱不上什麼心機。
誰料雲嗣錦卻嚇得不行,竟跑到皇後宮裏,罵自己母後成心要害了他。
皇後一氣之下,竟是懸梁自盡,虧得秦夫人帶著人,將她救了下下來。
若是個懂事的兒子,那會兒就該悔悟,過來請個罪,好好勸解開導,事情說不得便了了。
可雲嗣錦被請過來時,剛喝了酒,醉醺醺的,也不知道怎麼就起了邪念,竟是掐住了皇後脖子。
這一次,再沒人救得了皇後。
這慘劇也是教人無語。
至於讓皇後宮裏的人殉葬,自然是雲嗣錦要借此滅口。
秦夫人到底在宮裏浸淫那麼多年,行刑之人與她認得,手下留了情,讓她得機會逃了出來。
“自作孽,不可活!”
西春朝著大殿那頭看了一眼,那位可真是心狠手辣,本來秦夫人聽從皇後遺言,為了保住雲嗣錦,打算將此事咽到肚子裏。誰想到雲嗣錦竟還不死心,派人暗箭殺人,還殺到了驛館外頭。”
“可找到證據了?”雲清寧忍不住問。
"仵作開棺驗屍,皇後死之前拚命掙紮,聽說用手抓了月明軒,指甲縫裏還有血跡。便是這會兒,雲嗣錦手背上的傷還在。“
“不要說了!”趙重陽嚇得捂住耳朵。
西春立刻瞪過去一眼,“你這膽子還不如皇太孫!”
“誰說我不如一個小屁孩兒。”趙重陽也是要麵子的。
雲清寧拉住了趙重陽,她倒盼著自己這兄弟膽小一些,至少不會惹事生非。
赫連城的聲音,此時從大殿裏傳了出來,“雲嗣錦逼死皇後,所作所為不遵人倫,喪盡天良。該要如何處置,是否奪其封號,本王便不置喙了,當由雲氏宗族定奪。隻一樁,這種人留在宮中不合適了。方才從皇陵出來,本王瞧著邊上有處守靈的宅院,倒是也清靜,便讓雲嗣錦在那兒陪著越帝和皇後,用那後半生,贖其罪過!”
越都的城門外雲,清寧坐在馬車上,回頭看了一眼。
“瞧著你還舍不得,日後想來,跟著重陽過來住幾日。”赫連城站在車外說了一句。
雲清寧全然沒聽到的樣子,繼續往不遠處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