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好不容易想明白,打算把那女人徹底忘了,離王又在撩他。
“那就讓她玩唄,若是自個兒喜歡的女人,何必要那點臭麵子。你瞧瞧本王,我那王妃脾氣古怪,還喜歡折騰,可如今你看,不照樣給我服服帖帖地待在王府。”
赫連城心下得意,索性踢了無情一踢,“男人在女人麵前彎一彎腰,不寒磣!”
寧陵的院子裏,因為多了兩個孩子,倒是熱鬧起來。
趙重陽和赫連勵好不容易等到休沐這日,趕著從軍營裏回來,一早起來,聽說雲清寧帶著安樂去了寧將軍府,可不追了過來。
“大家都在傳,那個後涼軍根本不經打,殿下大兵一衝進涼州,劈了幾個將軍,那幫人頓時垮了,丟了兵器,跪地投降。”趙重陽趴在寧陵床邊,津津有味地說著在軍營中聽到之事。
赫連勵坐在旁邊一張小榻上,乖乖地幫出去有事的香曇守著安樂。
寧陵照舊不跟人搭話,一眼不眨地瞅著帳頂。
“董濟換了百姓衣裳,想趁機溜出城逃命,卻被守在西城門的西春姐姐一眼認出。說是這人被抓到時,藏在身上的金銀財寶一個勁往下掉,”
趙重陽越發眉飛色舞,“董濟已然在押解回秦都的路上,姐夫沒有食言,要讓寧小世子親手宰了他。”
趙重陽說到這裏,歪著頭看向寧陵,“我姐姐說,你身子已然好了,就是總在犯懶,可老這麼躺在這兒,也不是辦法。趕緊起來吧,回頭還得看著你砍那董濟人頭。”
不出意外,依舊沒有回應。
趙重陽不由歎了口氣,走回到小榻邊,對著赫連勵道:“完了,我這師父徹底傻了。”
赫連勵頗為認真地回道:“這是心病,方才嬸嬸不是說了嗎,得有人在邊上勸他,還得他自個兒也要想通。”
趙重陽撇嘴,“想不通了,剛才我給他拿彈弓,都被甩到地上,他以前可喜歡了。”
兩個孩子互相看看,不約而同歎了口氣。
小榻上的安樂翻了個身,吭哧了一聲,竟是唔唔哭了出來。
“我去找姐姐!”趙重陽趕緊往外跑。
自打那回在宮裏出了事,安樂便特別愛哭,邊上人說話聲音稍大,都能把她嚇到。
趙重陽問過姐姐,說是安樂受了驚,上次回離王府,他親眼瞧著安樂不肯喝藥,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淌。
楊春姑姑前頭說過,皇宮裏頭沒有好人。
皇後連小孩都欺負,也難怪離王都不願意理她了。
此時屋裏就剩三個人,安樂哭得厲害,一直停不下來。
赫連勵有些慌了,一邊抱著安樂,一邊看向窗外,隻盼著大人快點來。
這幾日寧夫人也病倒了,嬸嬸正在給她瞧病。
這會兒替安樂抹著臉上大顆大顆的眼淚,赫連勵都想哭了。
一隻手伸了過來,將赫連勵往邊上一扒拉。
赫連勵轉過頭,瞧著突然站到跟前的寧陵,嘴巴張得老大。
但瞧寧陵抱起安樂,隨後在屋裏來回踱步,還輕輕拍她後背,就像嬸嬸平日做的那般。
赫連勵看傻了。
安樂平常挺認人,可此時卻用雙手抱著寧陵脖子,口中嘟囔,“怕……”
“叔叔在這兒,誰都動不得你!”寧陵居然應了一聲。
赫連城站在原地,以為自個兒聽錯了。
寧小世子出聲了?
安樂的哭聲終於小了,直至趴在寧陵懷裏,又睡著了。
突然之間醒過神,赫連勵拔腿往外跑去,到了門口,正瞧見香曇匆匆過來,激動地喊道:“寧小世子……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