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各國紛紛派了特使過來,隻為遊說魏國出麵,領著大家夥與赫連城決一死戰。當日月明軒的確已是氣到極點,再加上魏國朝堂上下皆一片呼聲,他自是慨然答應,前往齊國商討結盟事宜。

便是在齊國,月明軒看到了涼國三王子,進而得知,這一次會麵竟是涼國人在其中牽線。

最終,月明軒雖是表態要打,卻沒有簽下任何盟書。

他更不可能為了誰想要複國,讓自己的士兵血染沙場。

而涼國三王子竟是行刺喬琬琰,月明軒自不能忍。反正人到赫連城手裏,自是死路一條,月明軒可以答應這一項。

但別的條件,月明軒卻不能接受。

赫連城要魏國徹底退出當年占下的越國幾座城池,涉及國之利益,此事不容商量;

赫連城要魏國在祁環山的軍營,作為魏國不會趁機進犯的保證,這絕不可能;

赫連城要兩國交換質子,指名要月明軒的兒子,簡直癡心妄想。

到後頭,赫連城直截了當,讓月明軒交回赫連輝。

赫連輝與涼國人素有勾連,當日聽說便是借涼國人幫忙,逃出流放之地,藏在齊國。

月明軒是在齊國見到赫連輝的,那會兒赫連輝一臉頹唐,懇請月明軒收留。

兩人也算有過交情,既人家提出來,月明軒無可無不可。

赫連輝到了魏國,月明軒也盡了地主之誼,曾保證過,赫連輝隻要想留在魏國,他不會趕人。

方才談到赫連輝這兒,基本上氣氛僵住了。

赫連城善意岔開話題,月明軒便接了過去,“拙荊多得離王妃照應,孤心中感激。”

“你我兄弟相稱,何須如此!”

赫連城笑道:“當日清寧聽得太子妃病重,心急如焚要趕去魏國。還是本王勸她,魏國那頭連廢太子妃的話都傳出來了,病人在那兒待著,也是不痛快,不如這撫州,還算個清靜的養病之所。”

月明軒瞟過去一眼。

連廢妃之事都知道,赫連城在告訴他,便是月明軒滅了一幫秦國細作,他依舊有辦法,刺探到魏國的消息。

“明軒兄過來時,應當是經過欽州吧?”

赫連城端起酒杯,起身站在小亭邊上,“我那位皇兄當日便是被囚禁在那兒。赫連輝實在不是當太子的材料,荒唐之事,不勝枚舉,原本以為被貶之後,能夠有所收斂,卻沒想到,他會唆使雲雪瑤對清寧下手,對了,是想借此報複本王。”

月明軒略有些吃驚,還真不知有這樣的事。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不過明軒兄算不得外人,本王願同你說說。楚王為掩飾罪行,親手掐死了雲雪瑤,這等樣人,明軒兄覺得他可信?”赫連城說著,回頭看向了月明軒。

月明軒眉頭皺了皺。

赫連輝的人品,他也有所耳聞,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不過話說回來,赫連城同樣如此。

如今赫連城明晃晃地讓他將人出賣,月明軒無論如何做不出。

赫連城的臉沉了下來,費了這麼多口舌,月明軒油鹽不進。

這般優柔寡斷之輩,雲清寧還將他奉為完人,真是沒了天理!

“殿下,離王妃讓屬下來傳話,太子與太子妃多日沒見,總該讓人說幾句。”天命在外麵出了聲。

“放肆!”

無情喝了一聲,“殿下正在談緊要之事,你這小子竟敢打擾,還不將他拿下!”

赫連城愣了一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雲清寧還真是明目張膽地吃裏扒外,這會兒派那傻小子過來,無非怕他對月明軒做出什麼?

“明軒兄,本王今日已然拿出誠意,端看你想不想打這一場仗。”赫連城索性說了一句。

月明軒起身,朝著赫連城抱了抱拳,抬腳走下亭子。

雲清寧從後花園回來,天色早已黑下來。

屋裏亮著燈,赫連城靠在床上,手裏拿著雲清寧放在床頭的一本醫書,聽到腳步聲,頭也不轉地道:“人家夫妻團聚,你擱邊上算什麼?”

話說堂堂離王來了趟嶽家,居然被自己王妃晾到一邊,簡直就是故意想讓月明軒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