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皇後的臉色,猛地變了。
“不用送我了,我自個兒能走”,靜安居士推了赫連城一把,“到皇上跟前,該怎麼說,你自個兒清楚,用不著我再教你當兒子的就得有當兒子的樣子,少在爹娘麵前擺出頤指氣使的嘴臉。還不向你母後賠罪。”
“兒臣說重了,請母後原諒”,赫連城看向皇後,“若是怕他孤單,把楚王妃送去。想來您也知道,楚王對勵兒毫無舐犢之心,不如您親自照顧那孩子,這一回好好教養,說不得,比他父親有出息。”
離王府的書房,無情偷偷打量著書案之後,那位正瞧著信的離王。
若說離王最高興之時,莫如收到撫州那邊的來信,這會兒一邊看著,一邊唇角勾起。
話說,平日裏隻喜歡舞槍弄棒的西春,每隔幾日便要寫那麼多字兒的信,無情都替她辛苦。
“安樂又把他娘氣到跳腳,竟是將魏國太子妃送的那套九針,隨手送了別人,這聰明勁兒,果然隨了本王。”
“殿下之女,自然是像殿下。”冷煞冷不丁學會了拍馬。
無情自然不能讓冷煞專美,這會兒抱拳,“殿下,方才得了信,祁環山收到一批金瘡藥,是撫州送過去的。”
赫連城一抬頭,愣了片刻,“怎麼現在才說?”
無情眨了眨眼。
打從一進書房,赫連城便拿著書信在看,到這會兒瞧了不知多少遍,如此興致高昂,誰敢插嘴。
“我以為,西春在信裏會提及事兒。”無情找了個借口。
這批藥是從回春堂發出去的,回春堂的老板娘便是九公主,這可不是正中離王心窩。
軍中缺藥,無情少不得給西春遞了信,又說明白,殿下沒有多少銀子。
看來九公主學乖了,這麼快便送了藥來。
赫連城將手中信放下,這會兒問了一句,“若是咱們回去,繞道撫州,要耽誤幾日。”
“至少十日,隻怕那會兒,涼國已經攻入咱們大營了。”無情低著頭道。
高興歸高興,可不能讓離王又被那位牽住鼻子。
外頭有人稟報,“殿下,盛將軍求見。”
“請到正廳吧!”
赫連城想了想,“讓離王妃先去陪著坐一會兒,本王隨後便到。”
盛將軍這麼快過來,倒不是赫連城預計之中。
今日朝堂之上,當著秦帝的麵,盛將軍的臉被赫連城狠狠砸到地上。
“殿下,離王妃昨日便回了盛元帥府。”無情提醒道。
這兩口子看著是過不下去了,已然到了王不見王的程度。
話說當日被生拉硬扯在一塊兒的,中間又夾著個九公主,這二位要是夫妻和睦,那才出奇。
離王府的正廳,赫連城走了進來,但見盛將軍一臉局促地站起了身。
“這麼晚,盛將軍還過來,請坐!”赫連城話說得還算客氣。
盛將軍遲疑一下,到底坐了,“今日若不是殿下將那細作抓住,我等還要被蒙在鼓裏。”
盛將軍從沒如今日這般比晦氣。
早朝之上,赫連城點了一個禮部侍郎的名,隨後便命人將他綁了。
按赫連城的說法這位竟是涼國派來的細作,正是他,蹦得最高,一力反對攻打涼國.
正當眾人疑惑,赫連城不過是瞧這位不順眼,扣個帽子要將他幹掉之時,沒想到離王竟然拿來了人證物證。那位到最後無可抵賴,自個兒承認,乃是受涼王所派,已然在秦國潛了多年。
包括盛將軍在內,那幫一直叫著停戰的大臣,都成了笑話,也全閉住了嘴。
“在下慚愧,竟是被人迷住了心竅。”盛將軍舔著老臉道。
話說他從來都是離王這一頭的,隻是如今卻漸行漸遠,甚至站到了對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