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寧:“……”
看來撒完了氣,心情又好了。
赫連城又上前一步,“見到我,就不會有點好臉色?”
雲清寧立時往後一退,卻被赫連城拉住了胳膊。
“可是怪我將你關在這兒?沒有辦法,總得找個我信得過,又醫術不錯的大夫。”
赫連城伸出手,在雲清寧麵頰上輕撫,“過些時日就接你出去,回頭咱們把孩子生了,省得你一天到晚胡思亂想。”
雲清寧垂下眉眼,麵上平靜,心卻怦怦直跳。
無論如何,絕不能讓赫連城察覺出什麼,否則,她再也走不掉了。
“不送!”雲清寧繞過赫連城,便朝院外走去。
這種時候,走為上策。
好在赫連城沒有攔她。
西春從院裏追出來,還是雲清寧發現她,停下等了等。
這位也知道厲害了,如今乖乖吃藥,行起坐臥小心多了。唯有一樁,雲清寧走到哪,她一定要跟前。
西春到了跟前,立時表達不滿,“殿下心情不好,瞧見雲庶妃,才剛有些好臉色,便是你不去哄他,能別給人臉色看嗎?”
“你當我是取樂的?”雲清寧懟了回去。
憑什麼為了赫連城心情她,要把她嚇得半死。
西春話被堵住,卻又不甘心,“你是他的女人,什麼要求都不為過。”
“我不願意!”
“你……”
雲清寧不想說了,回頭把西春氣到吐血,還得她操心醫治。
跟在雲清寧後麵走著,西春開始喋喋不休,“無情說,兵部軍費被太子挪用一空,已然有軍營遭殃,不僅斷了糧餉,連日常糧草都配給不上。幾名將軍昨日來了行苑,向殿上求救,若是再無軍費,隻怕兵都要跑光。殿下向來愛兵如子,如何受得了這個。可現在太子大權在握,誰都奈何不了。雲庶妃就感受不到殿下的焦急?”
“對不住,我不是秦國人。”雲清寧淡淡地回道。
本來她覺得,雲嗣錦已是夠荒唐,未想與赫連輝一比,簡直小巫見大巫。
赫連輝實在有昏君的潛質。
“他今天就想來見見你。”
西春挽住了雲清寧胳膊,聲音中略有些喘息,卻還不肯閉嘴,“別以為殿下四處征戰,屢戰屢勝,在秦國就順風順水了。殿下不知受了多少窩囊氣。朝中那些大官,一個個屍位素餐,以為大秦的聲威是唾手得來的,卻不知,靠的是多少人在戰場上拋灑熱血。可殿下從沒灰心,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皆是為一腔報國之心。”
“你想過沒有,就是因為你們殿下四處征戰,多少無辜百姓被卷了進去,去問問那些被征服的城國,有誰樂見赫連城和他的兵馬?”
雲清寧話中帶了嘲弄,“拜他所賜,越國如今也隻剩下一個傀儡皇帝。”
西春徹底閉了嘴,卻將雲清寧的胳膊扯得死緊。
到底心下不服,快到兩人住的院子,西春又說了句,“雲庶妃實在沒良心。當日皇家馬場,殿下舍身相救,你竟是視而不見,還總拿那些老黃曆說嘴。都是肉眼凡胎,誰一輩子沒犯過錯,你不過就是矯情,明明真心擱在眼前,非要拒人於千裏之外,在這一點上,倒是離王妃更值得殿下疼愛。”
雲清寧瞟過去一眼,“離王妃是他的妻子,而我隻是……被搶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