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呢,那難道不是一瓶硫酸麼?
而已經被趕來的保安控製住的許潔,就在這個時候發出了嘲諷又瘋狂的笑聲,“林初夏,你看看你現在那狼狽的樣子,你真可憐,真可憐……”
我徹底地被她激怒了,確定暮天安然無恙以後,衝上前去一把摘下了許潔的黑色墨鏡,然後狠狠地揪住了許潔的衣領,“你這個瘋女人,那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許潔卻得意地繼續大笑著,對上我的眼神也滿是輕蔑,嘴裏反複地說著我真可憐,根本不會到我的問題。
到底是誰可憐呢?
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瘋了?
“初夏,你別緊張,隻是礦泉水,不是硫酸。”童月和洛奇確認一番,在我身邊解釋道。
懸著的心這一次總算是放了下來,再對上許潔那挑釁凶狠的眼神,我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見我抬手要摘下她的口罩,許潔立即慌張地撇過臉去,“林初夏,你幹什麼?”
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奇怪。我和兩邊的保安示意以後,終於瞅準機會抬手摘下了那厚厚的口罩。
眼前的一幕,徹底地把我們驚呆了。
或者說,是許潔這張嚴重變形的臉,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傻了。
怎麼會這樣?
才幾天的時間不見,麵前的這張臉,簡直可以用麵目全非來形容。皮膚皺皺巴巴的不說,左臉這邊嚴重腫脹著,而右臉則是坑坑窪窪的,兩邊的臉完全不對稱。
雖然能從她的眼神裏看到慌張和恐懼,但是這張臉卻並不能做出這樣的表情來。
我不禁後退了幾步,守在讓我還有些安全感的暮天身邊。而洛奇和童月則分別用手捂住了兩個孩子的眼睛。
別說是孩子了,就算是我們這些大人,看到這樣一張臉,晚上也肯定要做噩夢的。
“你的臉怎麼回事?”
許潔睜大眼睛瞪著我,嘴裏發出一聲冷笑來,但是表情依舊是那麼僵硬著,“這都是拜你所賜!”
“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許潔在保安的禁錮下又試圖掙脫著,“全都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的那一巴掌,害得我這張臉受了刺激,我這張臉是不能被打的,你知不知道?”
“你到底在說什麼?”怎麼又扯到那一巴掌了,這道坎是過不去了,她現在毀容也可以歸因於那一巴掌?
不對,我記得之後曾宇也打過她一巴掌呢,憑什麼全賴在我身上了。
“你裝什麼糊塗?”許潔卻越說越著急了,“林初夏你早就知道我做過微整形是不是,所以你找機會給了我那一巴掌,讓我前功盡棄了不說,你還串通了整容醫生,讓他故意給我整成這個樣子!”
越說越離譜了,簡直就是一場天方夜譚。
醫院走廊這邊,聚集的家屬還有護士、大夫越來越多了,聽到許潔這麼爆料,那議論聲也逐漸散開了。
許潔這才回過神來,驚恐地看了一圈周圍越積越多的人流,然後更加拚命地扭*動起身子來,嘴裏大喊著,“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叫我不忍心的,我看看暮天,最後還是走上前去把口罩幫她戴上,然後示意那兩個保安先把她放了。
許潔瞪了我一眼,眼睛裏已經蓄滿了淚水,然後扭頭迅速地消失在了視野之內。
我的腦子一直到出了醫院的大門,都還是蒙蒙的。
直到洛奇從前麵遞來了紙巾,我這才意識到暮天這邊的情況,什麼也不說,先在他的身上狠狠地錘上兩下,暮天也不躲閃,像是很清楚我緣何會如此似的。
“答應我,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再這麼莽撞了。”打歸打,其實我更多地還是心疼,他這樣不顧一切的保護我,我當然很感動,但是感動之餘卻也是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