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寧娜感到兩隻大手死死地扼住自己的咽喉,喉頭都要被掐碎了,強烈的窒息,讓她的臉上由紅變紫,兩條腿使勁地亂蹬著。她看著蘇翔,眼裏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段寧娜的哀求,蘇翔看在眼裏,他的臉上殺氣更濃,雙手更加使力,他很欣賞段寧娜的垂死掙紮。他沒到算再給她機會,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蘇翔突然感到親手毀滅一個段寧娜這讓的霸道美人的快感,他知道隻要自己的手上再加一把力,或者把現在的局勢再多堅持幾分鍾,段寧娜就是成為一具美麗的女屍。他甚至都在考慮,段寧娜成為女屍之後的事,是不是需要滿足一下他自己的欲望,他不在乎麵前個女人是死還是活,用不用把她剁成幾大塊,這樣可能更能釋放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恨。
蘇翔正在想入非非,突然間,感到自己的胸口一陣冰涼,緊跟著,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雙手放鬆。他低頭一看,隻見一隻冷森森的短刀正插在自己的胸口,刀刃已經全部插進了自己的身體,一截烏黑的刀柄在燈光下閃著黑黝黝的光。
段寧娜猛烈地喘了幾口氣,真是太舒服了,她從來沒這麼舒服過,空氣流淌進胸膛的感覺簡直就是世上最美的感覺。她一動不動地躺著,讓更多的空氣進入身體。她的腦子漸漸恢複了運轉,回想著剛才那驚險的一刻,剛才最危險的時候,她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段寧娜感到胸口有一絲絲的溫熱,蘇翔的血正在自己的身上流淌,烏黑的短刀正把他的血,毫不留情的放射出來。這把刀一直都在她的枕頭下,自從接掌東海集團起,她就帶著這把刀入睡,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睡得安穩,自己的這個習慣,蘇翔是知道的,可是他沒想到,這把刀要了他的命。
蘇翔不可思議地望著這把刀,他這時真的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怎麼就忘了這個該死的刀,他本應該用這把刀插進段寧娜的胸膛,在把她開膛破肚,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可是,他已經來不及了,自己的心被刀刺穿,血在不停地流出,自己就要死了。
段寧娜終於緩過神來,伸手將蘇翔的死屍推到在地,熱乎乎,猩呼呼的血沾自己滿身子都是,簡直讓人惡心。
她定了定神,扶著桌子從床上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進浴室,當溫熱的水流過身體,衝掉帶著溫度和腥味的血水時,她心裏覺得,殺人也不過如此。
……
段寧娜從浴室出來,看看蘇翔屍體已經涼了,她自己都覺得奇怪,麵對一個死人,自己居然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她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如此堅強,或者說是冷酷。她點燃一根煙,慢慢地抽著,眼前的這個死男人,她並不在意,天亮了以後,自然會有人幫她處理掉,不會有任何麻煩。其實,如果不是蘇翔突然發瘋,想要殺了自己,她也並不想要他的命,確切地說,這個男人的命,根本就不值得她來動手,可是,事情就這麼低發生了,蘇翔也差點就得手,也幸虧自己枕頭下藏著刀,要不然,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段寧娜一根煙還沒有抽完,手機突然想了起來。
接通電話,卻是高雄,讓段寧娜心裏咯噔一下,高雄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這個時候打電話,肯定沒好事。
高雄笑嗬嗬地道:“大小姐,實在對不起,前幾天,你和我說的事,我考慮了一下,感覺實在是愛莫能助啊!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段寧娜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高雄要打退堂鼓,不對,高雄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到嘴的肥肉斷沒有再吐出來的道理,一定是另有原因,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他這麼推辭一定是另有所圖。
段寧娜平靜了一下心情,笑道:“雄哥,是不是小妹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你生氣了,有話好說,何必像小孩子一樣置氣哪?”
高雄果然話鋒一轉,說道:“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我手下的那些兄弟對你有意見,說什麼,你這是要借機除掉我,純粹是胡說八道,我是不信的。但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做老大的,都是靠手下兄弟們賣命的,他們不服氣,我也難做啊!”
段寧娜一聽就明白了,這是高雄心裏沒底,想要這塊肥肉,又怕肉上有毒,所以來個以退為進,欲擒故縱,來試探自己的態度。
段寧娜笑道:“那些人懂什麼,不過是亂嚼舌根子罷了。雄哥,你可是一堂的老大,所謂自作主張大丈夫,我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就想聽聽你是怎麼想的。”
高雄道:“我想這次去外海接貨,如果大小姐能夠跟我一起去,我想我手下的那些兄弟也就沒什麼話可說了。當然,大小姐如果去的話,也就是露個麵,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也就是給我一個台階,日後好勸說兄弟們。”
段寧娜心裏暗罵,高雄真是個老狐狸,明明是他不敢自己去,怕有埋伏,又不好意推辭,就故意拉上自己去。如果自己不去,他也會借口手下反對,也就不去了。
事情已經逼到眼前,段寧娜明知道這一切危險萬分,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既然想未來接掌東海集團,那不拿出點舍我其誰的樣子,恐怕也鎮不住這些人。段寧娜隨行將心一橫,爽朗地哈哈笑道:“沒想到雄哥這麼多心,是我做事太粗了些,以為把事情交給雄哥,雄哥自會辦好,不過是接個貨而已,也沒有什麼難的,要知道,我去一趟接回來給雄哥送過去,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好吧,我就陪雄哥去一趟,那麼我們明晚在碼頭上見。”
高雄被段寧娜幾句話說的,臉一紅一白,幸虧是打電話,要是麵對麵,自己這張老臉還真沒地方隔了。不過,他覺得麵子與性命比起來九牛一毛。麵子丟一百次也無所謂,而性命丟一次可就什麼都完了。自從段寧娜和他談過之後,他就一直在琢磨,段寧娜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如果她是真的想把毒品的生意交出來,而自己不接,可就是坐失事機;可話又說回來,萬一這次出海接貨時陰謀,自己的性命堪憂。他思來想去,才想出這麼個法子,盡管有失身份,但畢竟保險,一旦有事,也能拉上段寧娜做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