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顧向東不來找林清，林清隻得來找上門去。
照顧言兒睡下，林清就去敲書房的門。
“進。”顧向東低沉的聲音傳來。
林清推開門，就看到顧向東坐在大書桌後麵，他好像正在跟人視頻，見到林清進來，說了兩句就關了。
“有事？”不知道是因為視頻還是因為林清，顧向東的表情分外嚴肅。
好像來得不是時候，林清咬咬唇，來都來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有事要說。”林清說道。
顧向東看過來，眸色有些沉，“什麼事？”
迎著他的眼神，林清莫名的有點心慌，平複了一下心跳，才說道：“這已經是最後一個月了。”
顧向東沒說話，隻深深看著她，林清好不容易才緩和的心跳，一瞬間又狂跳起來，身體也不自覺地縮了縮。
“什麼一個月？”顧向東擰著眉，不解地看著她，竟然像是完全忘記了。
林清聞言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會吧，顧向東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什麼什麼花樣？”
顧向東瞟了她一眼，然後又將注意力放到了電腦上，也不知道是做什麼。
不悅地趕她出去：“有事就說，沒有就出去，我正忙著。”
看那樣子，除了麵色冷一點外，表情十分坦蕩，看著真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能那麼不放在心上，林清可是心心念念盼了半年了。
於是一咬牙，說道：“不會吧，我們說好半年之後簽字離婚的，現在時間到了，你怎麼能忘了呢？”
顧向東終於正眼看過來，與他一貫的冰冷不同，今天這雙眸子，清淡得沒有一絲情緒起伏。若不是他的視線真實地落在自己身上，林清真覺得他是在看向一片虛無。
這是被無視了？
而且，她都已經明說了，也沒見他表個態。
“喂……你不會真的忘了吧？”林清有點急。
能不急嘛，離婚是她做回自己的重要轉折點。
“沒忘。”就在林清懷疑他是不是要睡著了，就聽到顧向東淡淡吐出兩個字。
林清鬆了口氣，“沒忘就好，把離婚協議拿來吧，我簽！”
說著朝他伸出手。
一口氣還沒吐完了，平淡無奇地兩個字又跟著而來。
“沒有。”顧向東不鹹不淡地撇開了眼，又一心看著他麵前的電腦。
林清還沒放下的那口氣又跟著提起來，一跺腳說道：“怎麼會沒有呢？我們明明說好的。”
顧向東慢條斯理地看了她一眼，不帶一絲情緒地說道：“婚不離了。”
“哐當當！”
林清隻覺得眼前一花，腦子裏轟轟響了兩聲。
“你……說什麼！”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聽。
顧向東繼續沒看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夾來，自顧自的弄自己的東西，卻無比清晰地說道。
“我說，婚不離了！聽清楚了就出去，我很忙！”
那神情要多灑脫有多灑脫，好像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可他不放在心上，林清卻很重視呀！
一聽這話，半年來憋著的悶氣都快要衝天了。
“顧向東你不是吧！離婚明明就是你提出來的！”林清的聲音大了不少，在安靜的書房裏有點驚天動地。
正埋著頭的顧向東終於又抬頭看她，還是那不鹹不淡，仿佛事不關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