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有刻意的討好，但說的也確實是事實。
顧老太太曾是青外的英語係教授，雖然她退休很久了，但她年輕時的照片還一直掛在校榮譽榜上。
林清在青外讀了七年書，自然是知道的，要不是那照片跟現在年老的顧老太太的樣貌有些出入，她早就認出來了。
她邊捧邊踩的一席話，氣得顧西臉色鐵青，卻礙於老太太在場，除了恨不得從她身上瞪出一個洞來之外，就隻剩下重重的呼吸了。
“為什麼想去青外?”老太太問。
她這一生都是被捧在人尖上的，並不是林清幾句話就能糊弄住的人。
林清當然也很清楚。
於是，就拿出了研究生麵試時的狀態出來。
“這段時間我常常給言兒讀書，他會問很多，我明明知道卻解釋不清楚的問題，我想，這大概就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吧!”
老太太認真地看著她，見她垂下眼停了停，像是在思考，但很快又抬起頭來，漂亮的杏核眼發出清明的光。
接著說道：“之所以選擇青外，可能是巧合吧!車禍讓我忘記了很多東西，到那天我無意間翻到一本英文書，我發現上麵的好多單詞我都認識，或許這是老天爺賜給我的機會。”
“奶奶，我想去青外試試，不求能取得多好的成績，好歹去受受熏陶也好。”
林清真誠而期盼地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奶奶，我請求您讓我去試試，我一直記得您那天在圖書室跟我說的話，人雖然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但後天的養成，卻是能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的。”
老太太對她的眼神，有了好感，以往那些怯弱和自卑通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堅定和無畏。
這是老太太一直想在她身上看到的，也是顧家兒媳必備的條件。
所以，在聽到林清說，“我是真的想去試試。”的時候，老太太略一思索就答應了。
“我讓人去安排一下，等開學了，你就過去吧!”老太太立刻就要替她安排。
“不用，不用。”林清連連擺手，“我已經在網上查過青外的自考了，我想自己試試。”
見老太太又皺起了眉，才又退一步說道：“反正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呢?我先自己準備，如果到時候實在不行，再來麻煩奶奶。”
雖然老太太並不看好，但有韌性的孩子，她還是比較滿意的。
“那好，你自己準備，我在家，遇到什麼不懂的，就過來找我。”
沒想到這個嚴肅老太後，居然會這麼好說話，林清連忙道了謝，鞠了一躬之後，歡喜地從前樓出來。
終於邁出了新生活的第一步，林清對著滿院子的花草，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正憧憬著未來美好的生活時，一個大煞風景的聲音又從旁邊傳來擾亂她。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呢!”顧西嘲諷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
“你以為，你去上幾天學，做幾天名門閨秀的樣子出來，向東就會高看你一眼了麼?”
“林清，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該是你東西，就不要總癡心妄想!無論你做什麼，他都會跟你離婚的!”
自從碰到了那天那個場麵，林清是連眼白都不屑於給她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