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妖王忽然拍起了手掌,邪邪笑道:“本王今天真是長了見識。原來葉劍門除了修行,編造故事的能力也非比尋常呐!竟然可以物以盡用,但凡能聯想到一塊的立馬編排在了一塊兒,捏成一個像模像樣的事實,當真是令本王佩服佩服呐!”
“妖王你!!!”文全登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對方還要矢口否認。
文房拍拍文全的肩頭,示意他稍安勿躁。文房臉攜笑意,語氣冰冷道:“妖王,你心疼庇護你的二弟,我們能理解。但是事實已然擺在麵前,不容抵賴。這不僅關係到我葉劍門一代掌門的死,更關係到我們人族的顏麵和尊嚴。假如你們今天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說法和答複,那我們隻好全憑實力來說話好了!”言下之意,不解決就開戰。
赫煜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剛開始聽的雲裏霧裏,漸漸聽清了意思。也就是說他們認定了凶手是自己。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妖族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人族不遠千裏,不顧一切來到了邊界,無論如何,為了麵子,為了尊嚴,又或者為了那些無謂的聲譽。他們都不可能空手而回。回去讓其他人笑話。
所以事情發展到最後,最深的那一層,他們已經不在乎也不願意再去追溯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凶手?不排除也許他們剛開始是為了尋找凶手,替掌門報仇。然而到了這一步,騎虎難下的地步,赫煜恍然大悟,覺得他們更像是拿抓凶手作為一個他們攻打妖族的理由。
他們斷定大哥舍不得殺了自己。不然他們為何一定非要把罪名賴在自己的頭上不可。一旦,大哥不同意,他們更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進攻妖族從而堵上了其餘幾界的悠悠眾口...
好可怕,好狠毒的計謀。赫煜茫然望向麵前的人族,望向那些熟悉,陌上的麵孔,感到莫大的悲哀和失望,以及心灰意冷。
赫煜的耳畔不出所料是大哥對人族陰狠而不屑的聲音:“來便是,我一界妖族還會怕你們不成?”接著妖族響起了開戰的號角之聲。這聲音,赫煜熟悉不過,在前世很小的時候,同樣的號角聲起,那是代表著父皇又要出征的意思。
他不要,不要再重複那樣的戰火紛飛,親眼見證同胞們被戰火洗禮,血肉模糊的殘肢斷臂...
如果他一個人的死,可以阻止這場戰役,讓人族沒有借口出手,避免兩界戰火重啟,那麼他願意。
他願意犧牲自己,換取兩界和平...
赫煜無所畏懼,突然大聲承認出口:“對,我就是殺害文俢掌門的凶手!!!你們都給我住手!!!”
“二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妖王示意號角聲停,震恐而詫異道。
赫煜揚起了唇角,淡淡笑了笑:“我知道。對不起,大哥,我不希望戰火重啟,我不想再看到戰爭所帶來的血腥,更不想再看見族民因為戰火失去至親。所以,大哥,這一次你聽二弟一句,收手吧!隻要將我交出去,他們便再找不到什麼作借口,來進攻我族。”
“果真是你,你這個背恩忘義的狗東西。”文全飛身就是一掌拍在了赫煜的背上。
赫煜毫無防備,被一掌擊飛在地,一口噴出了腥紅。
“老道士你竟敢傷害我二弟。”妖王欲衝向文全,被赫煜拉住了衣角。
赫煜吃力的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大哥,不要管我。你回去,快回陣營那邊去。”
“大哥不走,否則他們會殺了你。”妖王臉上盛滿焦急。
“我殺了他們的文俢掌門,一命抵一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難道大哥真的要為了二弟一個人,置全族於戰火之中嗎?”赫煜沉著臉驅趕道:“走啊!不要管我。不然,我現在就自裁在你的麵前。”
赫煜推搡著妖王往回走了幾步,又回到人族的麵前:“如若我任由你們處置,你們是否同意退出邊界。”
文房搶在了文全前麵道:“那是肯定,隻要你能伏法,平息了眾人的怒火,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來舉兵進攻呢。”文房畢竟看著赫煜長大,心有不忍,知曉文全如果先開口,必定又是一番責難不鬆口,是以搶先一步,斷了文全其它的念頭。
文全氣不能已,又不好發作,原想著尋了這一個千載難逢的借口好進攻妖族,伺機奪取尋淚草。為此他特意取來了鎖擎燈,好加以修複。不想被文房打破了計謀。
文全怎肯罷休,一計不成反生一記。但見他眼底綻出一絲奸險,堆起笑臉,爽快道:“好!文房師弟說的,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