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手中折射唰的一下合畢,正身威坐:“老道士,你們那文俢掌門已死,葉劍門再無往日光輝,單憑你們還想來要挾本王,實在可笑滑稽。”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普海法師來到文全和文房身邊,對兩人打了個招呼,麵向妖王道:“妖王,我們敬你為一界之王,統領一方。不想造就更多的生靈塗炭。你們毒害我人界四大門首葉劍門掌門不假,難道不該拿出一個說法嗎?”
“喲,來了兩個老道士,又多了一個禿頭和尚。”妖王眼裏紅光微動,一抹譏諷爬上雙眸:“說的好似為本王著想似的,實則不就是查不出凶手,直接賴在了我妖族身上。廢話真多,本王聽著真是頭疼。”
妖王站起了身,走出步輦,周身紅光騰升,王者的霸氣彰顯無疑。他手中折傘化為一柄炙焰劍。他劍指蒼天:“我妖族的將士們,你們聽著,敵人近千年來肆意妄為,視我妖物乃萬惡之源,俱是爭相殺之而後快,從不放過,並引以為豪,相互效仿。直到現在,依然不改,甚至因為其葉劍門之首被害,還誣賴到我妖族頭上,是不是可恨,是不是可氣!”
身後頓時一片沸騰附和的嚎叫,衝破雲霄。
妖王長劍示意,底下嚎叫戛然而止。隻聽妖王接著道:“今日,我們就讓這些無知又無恥的人類看看,看看我們妖族的仇恨與憤怒,讓他們也嚐嚐被別人隨意踐踏和肆意殺害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帶著無窮的憤怒和怒火,妖王劍指對麵人界的方向。
人族眼看對麵奇形怪狀,或龐然大物,或骨廋如柴,或環胖如球...憤而怒之氣勢洶洶要衝向自己。他們不禁微微往後一退。修為精深的倒還好,那些渾水摸魚進來看熱鬧的,被嚇的一大跳,竟然偷偷從後麵開溜了。
這可引得妖族又是一陣好笑。
人族麵上無光,氣怒之下,為首的幾人大手一揮:“大夥們不要怕!妖物占得外形醜陋,添了些震懾之力,實則也不過是些小妖小怪,不足為懼。今日,我們便破例,大開殺戒,將它們一一除淨,以免它們再為禍世人,也算的上是一件無量功德!”說完,欲揮動大手,示意衝往對方。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劍光,赫煜現身在兩族中間,一聲大吼:“等等,你們聽我說,聽我說!!!”
兩邊驟時停了下來。
文全和文房驚呼道:“赫煜。”
妖王也置身了上前:“二弟。”
赫煜左右橫掃了一眼。“千百年來,人間和妖族戰火不歇,連綿四起,牽連了多少生靈,造成了多少死傷。眼看同伴親人被戰火波及,死在了自己的身邊,或者麵前,那種悲痛欲絕的滋味,我想你們在場的每一位,應該有人比我更能體會和知曉。”
赫煜動情的說道:“難道那種滋味和感受你們還沒有嚐夠嗎?難道隻有戰火才能解決問題,才能達成目的嗎?不是的,戰火隻會吞噬我們鮮活的生命,讓彼此的仇恨變得更深,更加的仇視。引來更大更多的戰爭。我們何不放下,放下對彼此的成見,彼此坦誠相待,尋找一個共同能解決的方法,避開戰火,避免傷害呢?”
有那麼一瞬間,兩邊的敵對被他的言語打動,沉默了。
然而也僅僅是一瞬間。
“避免傷害?”文全刻薄尖酸的大笑起來:“傷害已經造成,又如何來彌補?好比,文俢掌門的死,又該由誰來負責?你說說,如果有人自願站出來,承擔這份罪責,我便同意你的說法,第一個放棄戰火。”
“掌門,你說掌門死了?”赫煜震動無比道。
“那你以為我們千裏迢迢集結到此,為的是故意來挑釁嗎?”文全嗤冷道:“還有,你不是現在歸順妖族,封了個二殿下嗎?怎麼,還知道你曾經有一個掌門師傅在人間呐?”
赫煜沒有理會文全言語中的夾槍帶棒,想起離開伏魔塔時,掌門的情景,他竟不自主呢喃出了聲音:“不可能啊,我離開的時候掌門還好好的呀?”雖然與葉劍門斷了關係,但是聽聞掌門遇害,他的內心還是存在不小的難過和悲傷。
“你說什麼?”文全耳朵尖的聽到了一部分,忙追問道。
赫煜想想如果現在承認,肯定說不清,到時候又是一番戰亂。為了大局著想,他生平第一次說了謊,否認道:“沒,我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