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城掃了一眼,淡淡答:“正是。”
“後生,我做生意不喜歡看這些有的沒的,你就直接告訴我,瀾海現在有什麼問題?為什麼非要跟星月灣合並?”
“瀾海並沒有問題。其實夏董早就知道,依瀾海的地理位置,隻要星月灣在,瀾海就一定不會有大的偏頗。”
夏承禹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說得對!你星月灣動靜鬧得越大越好,總得有一部分流到瀾海都城,我何樂而不為啊?”
“確實如此。但夏董可能不知道,‘瀾海’前期的整套企劃都是剽竊‘星月灣’的構思,甚至入駐商家都是沒有來得與‘星月灣’簽約的‘意向商戶’。難道瀾海都城永遠要以一個‘抄襲者’的身份博取大眾的記憶點?”沈逸城不深不淺地戳了一句。
“怎麼?沈公子這是要向‘華躍’討版權不成?”夏承禹語氣明顯不悅。
沈逸城神色半分不改,“夏董多慮了,事已至此,我並不屑於追究。隻是在商言商,‘星月灣’和‘瀾海都城’應該摒棄前嫌,真正實現一體化,將整個海灣的客流規模,再提升一個檔次。”
“你想怎麼實現?”
沈逸城微微仰起頭,長指在褲腿上輕敲幾下,悠然開口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夏承禹抬眼盯著沈逸城又是半晌不動,表情似笑非笑,“小子,你有點意思。”他起身麵向球場,朝教練招了招手。
教練隨即吹響結束的哨音。
一眾球員相互聊了幾句,從球場中央四散而去。那個“熒光綠色的火焰頭盔”把球杆拋給身邊的隊友,驟然起步向夏承禹這邊飛衝而來。到了離護欄僅兩米的距離,腳下刀鋒一側便急停在夏承禹麵前。
“爸爸,”
頭盔裏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沈逸城聞聲微一挑眉。
“南希,這是‘恒泰’的沈公子,來認識一下。”夏承禹看著女孩,滿眼慈愛。
女孩聞言,雙手熟練地解下頭盔夾在臂彎裏,順了順齊肩的黑發,仰臉向沈逸城望去,“你好,我是夏南希。”
女孩濃眉大眼,估摸著比沈逸城小了兩三歲,臉上沒有半點脂粉的痕跡,倒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大氣之美。她目光定定望著沈逸城,並無笑意,卻顯得從容大方。
“你好,沈逸城。”沈逸城一如既往的淡然。
“我女兒南希。”夏承禹向沈逸城介紹道,“怎麼樣,跟她打一局?”他並不問沈逸城是否會,而是直接向他發出邀請。
沈逸城掃了一眼夏南希,見她臉上也有期待,便悠悠地答道:“好啊。”
“玩兒一對一?”夏南希側臉問。
沈逸城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眼眸透出一絲倨傲,“這顯得我很欺負人。”
的確,夏南希此時足登冰刀依然矮了沈逸城一大截,雖說穿著護具並看不出身型,但要匹敵沈逸城的身板是絕無可能的。
夏南希似乎有些不滿,頓了頓說,“那還是六對六,他們都是職業球員,技術你可以放心。隻不過你都不熟,我替你挑,沒意見吧?”
“悉聽尊便。”沈逸城眸色淺淺,說罷便隨夏承禹的助理去了更衣室。
助理到了更衣室門口便點了頭關門出去了。
張旭低聲問:“總裁,您剛才為什麼不推脫掉?您身上的傷還沒好,今天打球不太合適啊。”
就是輝盛庭進賊那天,沈逸城摔在地上,左後肩還留著淤傷。
沈逸城手中迅速地解著衣扣,薄唇淡然道:“人家把我的事裏裏外外都摸透了,費盡心思請到球場,我哪有拒絕的道理。”他脫下上衣扔在張旭手裏,沉著嗓子道:“今天要是不上,這事多半就黃了。”
張旭知道現在擔心亦是無濟於事,便迅速地幫襯老板穿上護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