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文會的文魁,不是靠詩魁來選的嗎?”
張思雪不服,想上前辯論,卻被張宏傑拉到了身後。張宏傑剛要說話,但被人搶了先,原來是之前出言相幫的二兄弟中的哥哥。
“我以為,文會的規矩,是哪首詩最好,便做詩魁,作出詩魁的人,自然便是文魁了。這規矩,什麼時候改的?”
說話的哥哥轉過身,劍眉星目,相貌甚佳,嘴角微微彎起,帶著一絲笑意,氣質溫文爾雅,和藹可親。
“對啊,明明是先有詩魁,才有的文魁,什麼時候先有文魁後有詩魁的?那要是文魁一時沒有靈感,作了首爛詩,你們也要昧著良心評為詩魁嗎?”
接腔的弟弟眉清目秀,雖然模樣還沒完全長開,但眉目間已有哥哥幾分風采,卻比哥哥多了幾分少年意氣。
“這……”
眾人麵麵相覷,卻見紅衣的梁泰平走上前來,微微一笑,團團作了一揖,
“這位公子有所不知,在坐的諸位推舉我的詩為詩魁,並非是因為我的緣故,確實是我的詩比這位公子的好。”
“哦?願聞其詳。”
“諸位請看,從詩的遣詞用句上,我的詩,與這位公子的詩,雖風格略有不同,但都同屬佳作,最關鍵之處,就是其中所喻誌向之不同。”
梁公子將自己的詩和張思雪的詩分別念了一遍,
“我的詩中,所言之誌,是想入朝為官,將來一朝得誌,為世人所知。而這位公子的詩呢?雖立意上更遠大一些,原世人都享安樂,但對於我們這些科舉的學子而言,卻有些空泛無物了。我們科舉入朝,為一方父母,難道不能治理地方,讓黎民百姓安居樂業嗎?”
“是啊是啊,梁公子說得對啊!”
眾人紛紛點頭,連張宏傑都有些猶豫,
“思雪,我雖然還是覺得你的詩更好一些,但梁公子說得確實有道理,他的詩更適合當詩魁。”
“哼!不過是詭辯罷了,朝中當官的那麼多,有幾個真正把百姓放在心裏了?”
張思雪冷哼一聲,見出言相助的兄弟倆搖著頭要走了,連忙追了上去。
參加文會不過是為了見識一番,有沒有名氣無所謂。相比之下,她的詩能得到他人認同,更值得她高興。
“感謝兄台剛才仗義執言,小弟張思軒,不知可否有幸結識兩位?”
張思雪在狀元樓外追上了兄弟倆,學著之前紅衣梁公子的樣子,作了個揖。
“張兄客氣了,不過兩句話而已,沒能幫上忙,還望張兄勿怪。”
年長的哥哥回了禮,介紹道,
“在下秦武,這是舍弟秦玖。”
彼此間剛通了姓名,張思雪還想多聊會兒,秦武便說還有事要辦,就帶著弟弟告辭了。
唉,下次還不知不能出來呢……
張思雪站在樓下出了下神,便被張宏傑抓個正著。
“嚇死我了!你話都不說,起身就跑,要是再出什麼意外,讓我怎麼向爹娘交代!”
張宏傑拍著胸脯有些後怕。
“二哥放心,我有分寸的。”
張思雪拍拍張宏傑的肩膀,
“二哥,如今時間還早,我們去街上逛一逛吧!”
“不行,街人這麼多人,萬一出事怎麼辦?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然而最後,張宏傑還是陪著張思雪逛了。
自家妹妹不聽他的在前麵亂逛,他勸不了,便隻得跟著了。真讓妹妹一人在外遊逛,他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