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錚連連擺手,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樣,真真是叫旁人見了也經不住拍手叫好,“自家人何須這般多禮,海娘,為父這便要說你一句了,即便是出嫁了你也還是我的女兒,往後切勿這般見外。”
薛海娘笑著搖頭,“禮數還是應當的。”
薛景錚聞言,欣慰一笑,對著南叔珂便說道:“海娘呀,自小禮數便是周全得很,先前她祖母哄著她喚一聲奶奶也是半天都不敢開那個口……”
聞言,薛海娘心下嗤笑,若非是她自幼禮數周全,否則還不知要如何被薛景錚嫌惡。而至於,她祖母哄著喚奶奶的對象,從來便不是她而是薛巧玲。
南叔珂亦是輕輕頷首笑了笑,以示禮數。
薛老夫人倒是沉不住氣了,“海娘呀,你方才去了何處怎的這麼晚才回來?”道罷,瞧見薛海娘右側僅僅是跟著阿靈,不禁又道:“采薇那丫頭怎的不曾隨你一同回來?”故作一副惱怒的模樣,“這丫頭莫非又是跑哪兒撒歡去了,待她回來我定要好生責備她一番。”
薛海娘卻是笑著道:“祖母莫要生氣,海娘覺著許久未曾回府便忍不住在四周好好逛了逛,方才……”、
她似是斟酌著言辭一般,繼續說道,“方才海娘路過林姨娘的院子,想著許久未見,便是忍不住踏入林姨娘的宅院裏頭去瞧了瞧,然而這一瞧,不曾想林姨娘還記著從前海娘不知事時候的恩恩怨怨,竟是抬手便要掌摑海娘,采薇自是拚命護著,讓海娘先走,之後,我二人便分開了。”
見薛老夫人似是麵色微恙,薛海娘緊接著又道:“我自幼在薛府長大,其實有無采薇都可,倒是勞祖母煩心了,若是祖母還因此動氣,倒是海娘的過錯了。”
薛老夫人笑得一臉慈愛,儼然一副看著自家寶貝孫女的模樣,看著薛海娘道:“即便薛府是你家,可如今你可是以清惠王府側妃的身份前來,自然不能跟從前那般胡來,若是叫殿下覺得你不識禮數可怎的是好?”
南叔珂倒是不接薛老夫人這一茬,反倒是一副含情脈脈的模樣看著薛海娘道:“海娘在本王跟前素來不必這般禮數周全,薛老夫人大可不必顧慮。”
他既是這般道來,薛老夫人自然也不敢再有其餘意見,唯有訕訕一笑,也不敢再接話。
薛景錚見議事廳內氛圍有些怪異,忙打岔道:“我瞧著如今也是到了寅時,不知王爺與側王妃可要在府邸用過晚膳,歇一晚再回府邸?”
若是能將清惠王殿下留在府邸過夜,屆時傳出去薛府必定倍有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