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5+026(3 / 3)

“你見到了蓋亞的形象?”池厲鋒問。

“不,也不止是形象,就是他。”顧思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沒什麼可信度,一時間都覺得有些莫名地沮喪起來了。

“思遠,”池厲鋒喊了一下他的名字,讓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後才接著說,“思遠,我相信你。”

顧思遠一下子鬆了一大口氣:這種會被人無條件相信的感覺,簡直好到出乎意料。

“雖然還不知道你想說的具體是什麼,但我覺得這個話題值得我們好好談一談。”池厲鋒說,“我也希望現在和你多說兩句話,但是等下有一個緊急會議馬上要開,可能晚飯都沒辦法和你一起吃了。現在,你先回家,自己按時吃飯,然後等我回去我們再聊。”

顧思遠點了下頭,覺得之前壓在心裏的疑惑、不安、震驚等等情緒都被少將的幾句話鎮壓了:這個p……就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在他麵前,他都能應付得來的本事。

事實上,被顧思遠認為“有什麼事情發生在麵前,都能應付得來”的池少將,現在正麵臨著一個不小的麻煩……或者說整個國邦的軍部,都麵臨著一個不小的麻煩。

在結束了和合法配偶的視屏通話後,池厲鋒就關掉了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光腦終端,走入了一間由荷槍實彈的士兵把守的會議室。

沉重的金屬門在他身後嚴絲合縫地合上,參會的除了軍部的將級軍官,最前方還依次亮起了十幾塊光屏,上麵出現的影像分別是:總統、副總統、國務卿、國防部長、國邦安全委員會主席……軍政的實權人物全部到場的會議,在今年還是第一次。

即便在光屏上,也能看得出總統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既然是白虎星係防區中發生的事故,就由袁上將來通報情況吧。”

排在最末尾的那塊光屏上的將軍先行了個軍禮,才開口道:“2個小時前,參水星前線的一枚對艦高脈量子炮脫離既定發射軌道,炸爆了一艘重型巡航艦的主動力引擎艙。這艘巡航艦恰好位於太空堡壘的防護範圍邊際,接著引發了包括堡壘在內的連鎖爆毀,直接撕毀了衛戍防線。”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國邦安全委員會主席直接問道:“對白虎星係的戰事有何影響?”

袁捷回答這個問題時,聲音有些發澀:“原定今年年內就可獲捷的勝利,可能要最少延期3年了。”

“參水星……”國防部長語氣不善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是的,”袁捷站起身來,雙手摘下軍帽請罪,“參水星已經失守。”

國邦安全委員會主席是袁捷的親叔父,在聽到侄子的回答後,馬上開口道:“袁上將,你應對此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不希望下次喊你‘袁中將’。”

“是。”袁捷說完這個字後,便沉默著將軍帽重新戴上。

“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責罰主將,”戰略司令部司令說,“那枚脫離發射軌道的量子炮是怎麼回事?是計算失誤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根據初步調查,那枚量子炮的操作完全規範,偏離軌道前的各項數據反饋一切正常。”袁捷說。

“那就是巧合嘍?”國防部長說,“池厲鋒少將,你曾經在參水星衛戍防區負責過軍事參謀一職,你怎麼看?”

盡管被突然點名,池厲鋒沒有半分緊張,立刻答道:“太巧合了。從量子炮偏離軌道,到炸毀巡航艦的主動力引擎艙,到巡航艦正處於太空堡壘的防護範圍邊際,再到太空堡壘連鎖爆炸……一連串的巧合一環扣一環,就算有人刻意為之,可能都不會這麼完美。”

“那你認為這不會是單純的巧合,需要成立特別調查組負責了?”國防部長又問。

“是。”

“我同意池少將的觀點,”袁捷說,“建議對白虎星係開戰以來所有經手過參水星防務的士兵、軍官進行特別調查,包括我在內。池少將怎麼看?”

再次被點名後,池厲鋒依然一臉沉靜:“我讚同。”

隨後,前線戰事的吃緊,如何避免類似事件的發生,對初步調查結果的討論以及特別調查組的成員選定等棘手問題,讓這場會議開到了夜幕初降。

會議結束後,所有參加會議的高級將領才重新打開各自的光腦終端。

池厲鋒剛剛打開光腦終端,範漸的語音通訊就過來了,開門見山地問:“你怎麼看?”

池厲鋒隨手開啟了一個屏蔽小程序:“信息太少,沒什麼看法。”

“會不會是……”盡管沒有說出來明確的人名,但範漸說的就是袁捷。

“不會,對他沒什麼好處。”

範漸沉默了一會兒:“我說,你從參水星上回來還沒有1個月,那邊就出事了。你之前有所預料嗎?”

“沒有。”

範漸知道池厲鋒從來不屑於說假話,所以對他的回答毫不懷疑:“那也隻能說你小子運氣不錯了。如果你沒有調職回來,這會兒說不定我就得為你的為國捐軀多撒兩滴眼淚了。”

“不會,”池厲鋒說,“即便我沒有調職,也會因為收到蓋亞的郵件回來結婚的。”

“滾滾滾,”範漸一想起來他的閃婚就羨慕嫉妒恨得牙癢癢,“結婚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隻是不願意那麼快地走進婚姻的墳墓,不然早向我男神求婚了!”

“哦。”池厲鋒勉為其難地發出了一個音節,充分表達了“不相信”和“你就吹吧”的意思。

……麻痹啊真是分分鍾想和這個王八蛋絕交的節奏,範漸無比心塞地想。

“記不記得我剛回來時跟你說過的話?”池厲鋒看了一眼時間,決定加快這次談話的進程,也少刺激一點兒屢敗屢戰的單身狗。

“你剛回來那天跟我說過的話多了去了,”範漸記性很好地說,“是欠了我一個90度鞠躬再前翻滾跪地叩首的道歉?還是說你說覺得軍務往來信息有不對勁的地方?”

“軍務往來信息。”

他說這句話時很認真,連帶得範漸也正經了許多:“你是說,這和參水星失守有關?”

“我並不能確定,”池厲鋒說,“但我覺得這可能是個方向。”

“但在調查結束前,你什麼都不能做。”範漸說,“袁捷一定會重點調查所有在參水星任職過的人,他可是這次特別調查小組的負責人……說真的,我覺得他特意強調什麼‘白虎星係開戰以來所有經手參水星防務’,就是在針對你。如果你沒有調職回來,恐怕這次事故他都想直接推到你身上了。”

“未必。”

“你這句‘未必’指的是什麼?是調查結束前什麼都不能做,還是袁捷可能拿你當替罪羊?”

“都有。”

“我們應該有把凡事往最壞情況考慮的覺悟。不如你現在過來找我,或者我過去找你,我們邊吃飯邊詳細地聊一下。”

“不了,”池厲鋒拉開懸浮車的車門坐了進去,“我還要回家陪太太……有新情況隨時聯係。”

範漸痛罵著他關掉了通訊器。

就在池少將被國防部長當眾點名時,池夫人正猶豫著要不要給淩寒中校去個谘詢通訊。如果說他判斷方泊是個eg時,還可以用偶然的意外或者之前的同學們都是eg來解釋,但接下來連bet都被他判斷出來了……這隻能用一種可能解釋了:

他在被這個世界同化。

他情願用“同化”這個詞語,都不想用“eg腺體”之類的玩意兒。

淩寒很快地接起了視頻通訊,他並沒有在實驗室裏,而是在研究大樓的走廊裏:“什麼事?”

顧思遠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那個……你說過有什麼情況都要和你說一下。我今天認出來了一個eg和一個bet。我是說我莫名其妙地就知道了他們是eg和bet,這算要和你說的情況嗎?”

淩寒馬上調出了一個小光屏把顧思遠的描述記錄了上去:“你昨天出門沒有?”

“出了。”

“昨天沒有出現這種判斷?”

“對。”

“池厲鋒是每天親你一次還是隔天親你一次?”

“……哈?”

淩寒的手指停頓了一下:“你希望我從另一個當事人那裏知曉答案?”

“不……”當事人之一淚流滿麵,吭吭唧唧地說,“……每……每天。”

淩寒把記錄好數據的光屏關掉:“明天有時間的話過來找我一次。”

“我明天要去上課。”顧思遠有些眼神飄忽地說,顯然之前的談話信息勾起了他的某些記憶。

“那我……”淩寒還沒說完這句話,突然眼神一凜,短暫地看了顧思遠一眼後,迅速地伸手關閉了視頻通訊。

雖然有些搞不清狀況,但顧思遠也大致明白了他此時可能不宜通訊的狀況,樂得不用和高冷值破表的淩寒大大嚴肅地討論某些少兒不宜的話題。

“淩中校。”從走廊拐角處迎麵而來的梁溊麵無表情地和同事主動打著招呼,擦肩而過的瞬間目不斜視地連個眼神都沒給。

“梁中校、李少校。”淩寒和他態度一模一樣地走了過去。

“淩中……”跟在梁溊身邊的副組長連招呼還沒打完,就被自己的上司打斷了。

“行了,他都走過去了。”梁溊沒好氣地說。

副組長一聽老大這個語氣就知道他的心情指數在平均線上晃悠,十分擔心下一句話就是拿自己開訓。

果然……

“都過去多少天了?”梁溊一走進自己的實驗室,就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麼一句。

副組長知道他在指什麼:“您也知道,淩中校那邊的信息防護得一向嚴密,要想不留什麼痕跡地……”

“誰讓你不留什麼痕跡了?”梁溊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如果顧思遠沒有實驗的價值,我們跟淩寒道個歉就是。如果有的話……嗬嗬。”

副組長這次聽懂了領導的意思:如果顧思遠有實驗的價值,那就是和組撕破臉也在所不惜。

“動作快點兒,”梁溊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淩寒,而是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