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回上 水火(1 / 2)

這天晚上,李曼兒才想回家,想起宿舍還有幾本書沒拿,就順路過去。路經陶越霞的宿舍,裏頭還亮著燈。陶越霞住的是一明一間兩間套房,見陶越霞披著外衣坐在書桌前,桌上擺著一本書,手托著腮正在呆想。稍時,陶越霞接了電話,帶上門出去。李曼兒將窗子輕輕推開,將書本拿起一看,看得是李清照詩集的一首,名為漁家傲,其詞為:

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仿佛夢魂歸帝所,聞天語,殷勤問我歸何處。我報路長嗟日暮,學詩漫有驚人句。九萬裏風鵬正舉,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李曼兒看罷,不覺頗多感概,暗自感歎。

李曼兒回到家中,郭詳明忙把材料放下,笑道:“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那?”李曼兒笑道:“早點回來不好嗎?陪爹爹說說話。”簡單衝洗了。郭詳明又問道:“我煮了幾個元宵,我盛一碗你吃幾個。”吃了元宵,李曼兒重新刷了牙,見郭詳明看她,就笑道:“養成習慣了,要是媽媽見我晚上吃過東西不刷牙,早一巴掌打過來了。”郭詳明撫mo著李曼兒的秀發道:“有些東西,隻能是我一生的遺憾了。我現在雖說努力的去想,你小時候的樣子還是不清晰。”李曼兒笑道:“這麼說來,我是不是可以象小時候一樣淘氣、撒嬌了?”郭詳明笑道:“當然可以。”

李曼兒笑道:“那我就滿足老爹一個心願,抱我上chuang去。”郭詳明笑道:“隻怕抱不起來了。”把李曼兒抱著送到床上,笑的李曼兒前府後仰。郭詳明甩甩兩臂道:“到底是老了。”李曼兒笑道:“我有返老還童的靈丹妙藥,老爹過來。”郭詳明俯下身子,李曼兒親了一下道:“是不是有力氣了?”郭詳明笑道:“好多了。”側身坐在床沿上道:“最近有好一陣子沒見石正了,知不知道他去了那裏?”李曼兒道:“我也有好一陣子沒見他了。”郭詳明笑道:“案子有眉目了沒有?”

李曼兒歎道:“不瞞爹爹,那隻大鱷正是我的師父方吉清。師父臨死有言,並未殺過一人。師父是直爽漢子,必然不會說謊,這就說明謝月嬌並非師父所殺,而是另有其人。師父來是為了殺石正,而石正來是為了抓鬼。”郭詳明道:“他們有什麼仇嗎?”李曼兒道:“師父是神,石正是妖,師父他們去抓石正,反而被石正所傷,這才興師動眾前來殺石正報仇。前者,大蛇、白虎、豹子、狼,還有那隻金蛇,他們都是一塊的。而我們當初並不知道這些,還把金蛇示眾。我擔心他們早晚要找我們報仇,大肆屠城,以泄私憤。”

郭詳明聽了吃驚,忙道:“陶局長他們知道這些嗎?”李曼兒道:“若非我們是父女,爹爹會相信這些嗎?”郭詳明點點頭。李曼兒道:“眼下當務之際,是幫助石正找出五鬼,完成他的任務。石正離開,他們自然也會跟了去。”郭詳明道:“石正去了豈不危險?你就一點不擔心?”李曼兒臉一紅道:“石正是妖,人鬼殊途,何必強求那?”郭詳明笑道:“在我眼裏,你不也是個小妖精嗎?”

李曼兒避開話題,又道:“為什麼我師父三番兩次潛入小金山,到底是為了什麼?若是他們之中有個是鬼。方市長、方小凡和趙雅蘭可排除在外。那個俞婆來的蹊蹺,大個黃也是查無來由,都十分可疑。”郭詳明道:“即然他們是鬼,來到人間,不會不留下一點線索。可將最近一年來進入中州,而查無來曆的人仔細過一遍,看會有什麼結果。”李曼兒道:“陶局長那裏,還需有個說法。”郭詳明道:“明天開會時,我來給她解釋就是。”

郭詳明將個布娃娃放在李曼兒一側,叫她先睡,關了燈出來。李曼兒一天勞累,才入夢鄉,華山聖母又到,指點武藝,十分讚許,笑道:“你的武功差不多成了。當年,我兒沉香憑此能,劈山救我於華山之下。日後還需勤加練習,切記、切記。”李曼兒道:“不敢稍有懈殆。”見聖母顯了真身,不過如二八模樣,飄然而去。

李曼兒不敢懈殆,忙起身練起拳腳來,也不知身在何地。練了一時,通身是汗,突想起不遠處有條大河,遂想著去河邊找水洗把臉。走到一片桃花之中,見不遠就是條大河。到了河邊,見波濤洶湧,遠處行來一無底船,船上兩個道長。一個白發蒼蒼,白須飄飄,頗有老意,另一個卻是烏黑的頭發,三絡黑須,都穿的破舊,舉止瘋顛。

見了李曼兒,一個指道:“來的莫不就是那個癡兒?”另一個道道:“她紅塵未醒,問她怎的?”都道:“有一事相勞,不知可肯相助?”李曼兒道:“不知二位道長何事?”白頭道士道:“我們二人有一友落入人間,遇有大難,有勞助其一臂之力。”李曼兒道:“這有何難。我身為警察,求難扶危,理所當然。不知二位道長的朋友身犯何難?”白頭道士道:“我友石正,今在白龍澗受困,早晚當有大難。今有元神兩顆,有勞傳於他。其一曰水形,其二曰火形。”李曼兒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