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越霞道:“四麵圍之,不如網開一麵。可從東南驚之,西北留路。待大蛇出了九龍川,可前後堵截,先以汽油潑它,而後用火燒。”郭詳明道:“此法可行。”即傳令下去,叫西北人員暫避往山嶺,滅光息聲。
陶越霞生恐西北有失,叫上謝景平前往九龍川出穀處。二人到時,見人已撤到了山頂,就自己留下,叫謝景平帶隊後撤十裏設防。謝景平道:“為什麼後撤十裏?”陶越霞道:“就算大蛇從這裏外逃,我擔心此一戰也殺不了。你退後十裏,可以再次形成前後堵截之勢。”謝景平道:“我身為刑警大隊長,理應在前。請陶局長帶人後撤設防。”陶越霞笑道:“謝隊長的好意我領了。十裏外的一戰才是決戰,謝隊長最任在肩,就不要推辭了。”謝景平也不好說什麼,帶著人去了。
卻說陶越霞二人才走,李曼兒身著一身緊身衣就悄悄到了。錢由基本是好事之人,也帶著一班子兄弟,開著車,敲著鑼前來助陣。張北光燈光下見錢由基來回竄竄,生怕再和李曼兒撞上了,即同向傳忠低聲耳語。向傳忠就走上前招手道:“來人可是錢由基經理?”錢由基道:“正是我們。”向傳忠道:“出穀口人手少,錢經理可往那裏相助。”錢由基道:“也好。”叫上兄弟們,開車往出穀口去了。
李曼兒聽完郭詳明介紹情況,包裏拿出兩瓶香水,放在桌上道:“這是進口的香水,成敗就在它身上了。”郭詳明不解。李曼兒道:“我稍時進穀,若遇見大蛇,便將香水噴在它身上。這種香水附著力很強,噴在人身上,半月不退。然後可使警犬憑此味,借木船進穀,驅趕大蛇。”郭詳明道:“此法雖快,隻是穀中多是大樹沼澤,太危險。你有此誠意,卻不必冒此風險。”李曼兒笑道:“正因為有樹,我才敢進去。郭市長放心,我腳不落地,自然無事。”
李曼兒臨去又不放心,將兩瓶香水混了一遍,這才帶著一瓶香水,一個人朝九龍川走去。到了無人處,李曼兒抖身上了樹,隻在樹間穿梭,枝間騰跳。約莫進穀五、六裏路,李曼兒站在樹枝頭,放眼望去,盡是茂林黑葉,晚風吹過,涼意陣陣。李曼兒暗道:“這麼大的樹林,我要找它,豈不是大海撈針?興好早有準備。”又前行兩、三裏,找棵大樹,從包裏取出放音機來。放音機是事前錄好的兩首歌,都是李曼兒自唱自錄的。按下按鈕,歌聲在樹林間飄蕩,靜夜之時,傳的更是清如流水一般。李曼兒放好放音機,自己則躲到一旁,觀察動靜。
代興波自躲入九龍川,數次欲出穀,見眾多警察荷槍實彈而立,心存猶豫。兩天來,不過吃些鼠兔鳥雀之類充饑。到了子夜時分,代興波抬頭看看天,暗歎一聲,卻突然聽到一陣歌聲,自遠處傳來,細一聽,暗道:“聽聲音,必是那女娃子,想必石正也到。一時失察,不知眾兄弟如今生死如何了。”遂將身子隱在水潭中,慢慢向歌聲處靠近。
行至將近,見四周並無殺氣,代興波心裏稍安。李曼兒就見代興波突然揚起頭來,纏著樹,將頭探到樹上,張口就吞,暗道:“這人果然狠毒。”代興波卻見是一機器,知又中計,急抽身就走。李曼兒卻從另一樹枝躍起,抬手將香水噴向代興波。代興波但聞一股似蘭非蘭、似麝非麝香味當頭襲來,生怕壞了眼,閉眼縮首躲過,卻是滿身香氣。李曼兒連噴香水,不時就盡,也不敢戀戰,叫道:“有本事追我。”縱身去了。代興波心下困惑,並不敢追,諒著身體無異,又躲於樹叢之中。
李雄重新趕至虎口穀外,見已無人跡,不覺納悶,心中生疑,遂先差兩隻土狼前往探路。稍時回來,見穀內並無伏兵,這才放心,將骷髏兵、草頭軍置於兩則,現了原身,借著夜幕,衝入虎口穀內。不想,陶越霞在山上,借著紅外線成像儀,看得清清楚楚,見一匹大狼進了穀,暗自慶幸,仍令大夥埋伏不動。
李雄進了九龍川,行不多遠,見路上都是沼澤難行,隻得低聲咆哮,召引代興波。代興波果聞聲又動,二人見了,各自收了原身,坐在樹下。代興波道:“賢弟如何進來?”李雄道:“知大哥被困,本意從虎口穀打開決口,協助大哥出去。沒想到,我入穀時,卻無動靜。”代興波道:“東南方向人聲吵雜,豈會西北方向無動靜?”李雄道:“我也恐有詐,故叫骷髏兵、草頭軍於山穀兩側埋伏。大哥,與其坐以待斃,何不拚著一試?”代興波道:“我也此意。”又道:“兄弟,你且聞聞看,我身上這香味可否有毒?”李雄嗅了嗅道:“並無毒,不過女人家常用之物。”
代興波低頭也聞了聞,即和李雄一前一後,從九龍川出來,各自又現原身,朝穀外拚力狂奔。陶越霞在山上,見大蛇移出九龍川,心中大喜,一麵監視,一麵通知謝景平。代興波進了山穀,就令骷髏兵斷後、草頭軍先行,沿著山路急行。待代興波出了山穀,陶越霞也不令射擊,隻將山穀封住,引警察、武警攜槍械、火器,放出警犬後麵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