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上 斷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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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趙振先、崔永年到了會議室,才知道清江大橋當晚八時突然從中間折斷三節。原來,胡道元連夜硾砸釘鑽,致使大橋座基鬆動,本想就發水之時,一並推dao大橋。那成想,大橋建時已有隱患,從中間先折斷了三節。又幸好晚上行人不多,橋上群車相撞、道路癱瘓,十數人重傷,亡者五、六人。郭詳明聞知,已帶隊去了,稍時即回。

崔永年知道清江大橋當初承建,是牛得貴暗裏操刀,又見牛得貴坐在對麵,臉色驚慌,遂以肘碰碰趙振先,低聲笑道:“一龍未止,一牛又起,有熱鬧看了。”不多時,郭詳明鐵青著臉進來,隨後通報了情況,責成各處各司其責。

卻說李曼兒在家中,也得了清江大橋折斷之事,心生疑惑,當晚帶著水衣,開車來至清江大橋岸邊。此時大橋之上,十幾輛事故車正在拖動之中。李曼兒沿江邊走了一程,並無動靜,乃悄悄下水,暗探橋基。見橋基下遊處,都是丈餘深大坑,不覺大驚,又怕代興波潛來,趕緊上岸回到家中。

李曼兒回到家中,見黃婉玲還看著電視,有心叫母親出去暫避,又不好明說,就換了衣服坐下笑道:“媽,我老住在這也膩了,是不是搬到清涼山別墅住一陣子去?”黃婉玲道:“現在不同以往。以往呀,你還小,一天到晚的不出門,去了我還有個做伴的。現在好了,你家裏一刻鍾也呆不住,我一個人住著害怕。不去。”李曼兒笑道:“小蓮不在,就再雇個保姆不就成了。我保證,以後九鍾過後不再出門。”黃婉玲卻不依,李曼兒隻好上樓,另想它法。

到午夜,漸起了西北風,一陣緊似一陣,刮的樹搖窗動,呯呯作響。黃婉玲忙起身去關窗子,那料,方吉清因怕李曼兒仍留家中,特來送信。翻進院子,立在昏暗月色之下,正想著如何上去。黃婉玲才要關窗子,見院內立一個大漢,月色之下,一臉肉疙瘩,兩道閻王眉,一口的白牙,嚇的不覺連聲尖叫。方吉清見狀,正中下懷,高聲道:“暫留一晚,明晚便來取你等的性命。”說罷,轉身越牆去了。

李曼兒樓上聽得黃婉玲驚叫,又就聽師傅方吉清外頭暗裏送信,忙穿好衣服,隨手抄起短劍,翻身跳出窗外,見方吉清已走得遠了。李曼兒也不再追,回身關好窗子,回到屋內,見黃婉玲臉色蒼白,忙安慰道:“媽媽不必害怕,人已走了。”黃婉玲長歎一口氣道:“天下那有長的這麼醜的人。”就要打電話報警。李曼兒攔住道:“這種小事,一沒偷二沒搶的,就是報到警察局裏去,也多不放在心上。依著我,不妨暫避一時。”黃婉玲道:“就依你,快叫你爸回來,索性將這房子也賣了。”李有才得了信,不敢再和胡夢蝶纏mian,忙叫上車趕回家中,聽了信道:“人家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躲一躲是正理。”

當下,黃婉玲叫來巨業招待所幾個老成服務員,收拾打點細軟,書畫瓷器等物,不一一細表。第二天天未亮,裝上車,悄悄搬往住於大江之上,清涼山別墅中去了。李曼兒一夜也未睡好,天一亮起來,出了門,見江風吹起,波瀾不驚,四處都是低山茂林,隱隱數座紅瓦粉牆別墅。便到無人處,伸展一下腰肢,練兩路拳腳。回去吃了早飯,開車依舊去了工地。

卻說李曼兒晚上用功頗多,明天精神就不夠,坐在辦公桌前,隻是低頭打盹。恰好到中午,童語荷來找,手裏拿著兩張請柬,遞給李曼兒一張道:“餘姑娘請著到江邊吃大閘蟹,明天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李曼兒看了看,笑道:“平時你比我大方,這事上倒不如我看得開了。餘姑娘即有趙姑娘之心,我們為什麼非處處躲著那?”童語荷道:“我倒不是怕見他們,去了晚不了閑言碎語,惹一肚子氣生。”李曼兒道:“也不必怕那個潘金龍,要打起來,我也不讓他。”二人一同吃過中午飯,李曼兒思睡,又想著去看錢由基,遂辭了童語荷,到了江城小區。

錢由基見李曼兒到了門外,忙丟了手機,拿起畫筆來,宣紙上亂寫一通。待李曼兒進來,起身示畫笑道:“看這張秋色訪菊圖如何?”李曼兒看了一眼道:“沒看出陶公的影子,倒看出了武侯的氣魄。”錢由基道:“何解?”李曼兒道:“殺氣太重。”錢由基喜道:“評的好,將軍淘米,低的也是虎背不是?”李曼兒道:“你就行你的將軍令吧,我上樓睡一會。”錢由基道:“豈可叫夫人獨眠?”李曼兒笑道:“你先修得功德圓滿,叫武侯歸位,陶令複出,再來討令吧。”獨自關了門,睡了一下午,才匆匆又去了工地。

錢由基見走了李曼兒,急將王二萬叫來,扶到樓下,上車趕到六朝大酒店,吩咐老丙帝王廳裏擺下酒席。又叫人去接牛千葉過來,各處頭領喚齊,卻單叫秦世寶叫了孫冬生,獨在樓下聽令。一時,眾人皆到,牛千葉也至,錢由基下座迎到桌前,讓到上首坐了,笑道:“兄弟那家酒家都到了,就差我這帝王廳沒來了。”牛千葉笑道:“本想早來,又怕打擾,這才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