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九天,簡正風沒有絲毫餓的感覺,因此他甚是懷疑自己真的入定了九天?這麼長的時間,隻有築基期的高手才能夠做到,而且還需要服用避榖丹,否則絕對承受不起。
簡正風打開籃子,誘人的香氣飄散出來,簡正風拿起籃子裏的飯菜吃了幾口問道:“鄧正虎,進來坐,我師父出去了。”
鄧正虎依然小心地回頭看看,確認天朗真人真的不在,他才打開房門走進來說道:“大師兄,天朗師伯為什麼發脾氣懲罰你?我腦子笨,正秀最聰明,一定可以想出幫你的辦法。”
鄧正虎是在七年前一道宗開山門的時候集體招收的弟子之一,而在那之前簡正風已經在一道宗兩年了,因此鄧正虎雖然比簡正風大一歲,卻要稱呼簡正風為大師兄。
一道宗每十年開一次山門,招收有天賦的弟子,這些弟子經過十年的培養,如果能夠踏入築基期,就會送入三清玄門,十年無法築基,那麼隻能證明天分不夠,轉而加入一道宗門下的產業做管事。
十年築基,這是很苛刻的目標,正常來說十五年之內踏入築基期,已經算是很有天賦,但是三清玄門的規矩就是如此,他們隻招收最優秀的人才,這是三清玄門能夠穩步發展千年的基礎。
不到開山門的時候絕不招收弟子,唯有簡正風是個例外,第一個原因是天朗真人發配到一道宗之後從來沒有招收過弟子,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天朗真人實力太強,脾氣太火爆,一道宗的宗主惹不起他。
簡正風笑瞇瞇地吃著,師弟妹們瞧不起他,他心裏清楚,能夠被一道宗納入山門,這些年紀比簡正風還大一些的師弟妹們資質毋庸置疑,一群千裏挑一的少年煉氣士之中混雜一個普通人,這個普通人還是他們的大師兄,換作任何人也會心裏不痛快。
心裏不痛快,平素也很少來往,關鍵時刻依然能夠惦記自己,冒著觸怒天朗真人的危險給自己送飯菜,簡正風心裏暖暖的。
鄧正虎見到簡正風不說話,臉上還笑瞇瞇的,他搔搔發髻說道:“大師兄,你怎麼不在意?難道天朗師伯沒懲罰你?”
簡正風莞爾,這麼簡單的事情鄧正虎也要想半天才明白,這個家夥腦筋的確有些慢,如果不是他根骨異常優異,根本就沒可能進入一道宗。
七年的時間,鄧正虎一直是排名最末的一個,七年才踏入煉氣三層,注定了無法踏入築基期,隻能等待三年後去一道宗門下的產業做管事了。
簡正風放下筷子說道:“我已經開始修行了,我師父擔心我急功近利,所以一直在看著我,你現在怎麼樣了?”
簡正風的目光彷彿不經意地落在鄧正虎身上,鄧正虎身上也有淡淡的光芒,和天朗真人身上籠罩的光華不可同日而語,那差距猶如皓月與米粒之星。
自己的眼睛怎麼了?為什麼會看到別人身上的光芒,是《大道藏》的功勞?簡正風怦然心動,也許應該走出家門,去看看別人的情況,如果各個如此,那就證明自己擁有了一門罕見的能力。
曾經翻閱的數萬卷道藏中,記載有觀雲望氣術,那是一門很罕見的冷門道術,修煉的條件苛刻,而且需要特殊的天賦才能修煉成功。簡正風明白自己絕對不是煉成了這門道術,而是自己的眼睛發生了異變。
鄧正虎泄氣地坐在簡正風身邊,難過地低著頭沒有回答,依然還是煉氣三層,他和倒數第二的差距已經很懸殊了,倒數第二的雪正秀已經煉氣五層,而鄧正虎和她的差距達到了兩層之多。
本來還有一個可以當作墊背的大師兄,現在大師兄也開始修行了,鄧正虎失去了任何心裏優勢。
簡正風看著垂頭喪氣的鄧正虎,他稍稍猶豫一下來到床邊蹲下來,打量著床下的幾十個玉石瓶子,這些年來簡正風按月領取的靈丹全在這裏,他一顆也沒有服用。
不同種類的靈丹有不同的功效,疏通經脈的時候需要用到,調養體內因為修行過渡造成的暗傷需要用到,驅逐血脈中的雜質需要用到,如果鄧正虎有雙倍的靈丹,也許會擺脫目前的困境。
簡正風拿起一瓶補氣丹,旋即又拿起一瓶淬元丹送到了鄧正虎麵前,鄧正虎的眼睛裏麵有淚水,朦朧中見到簡正風來到了自己麵前,鄧正虎用袖子擦去淚水,下意識地接過來。
入手之後看清楚這是裝靈丹的玉瓶,而沉甸甸的份量顯示裏麵裝滿了靈丹,鄧正虎觸電般把玉瓶塞還給簡正風,狼狽地向外跑去。
簡正風大叫道:“虎子,虎子,你先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