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頭向門口附近的水缸望去,滿臉的血汙,彷彿被人狠狠毒打了一頓,簡正風用葫蘆瓢盛水灑在臉上,同時用袖子擦試著臉上的血汙。
隨後簡正風和吃了辣椒的猴子一樣又蹦又跳,他在企圖把耳朵裏麵的血痂震出來。
忽然一隻大手按在了簡正風的頭頂,簡正風慢慢回頭,就看到了那張威嚴的棺材臉。
簡正風訕訕地說道:“師父。”
天朗真人擠出一絲笑容點點頭,精純的真元微吐,簡正風耳孔和鼻孔的血痂向外噴出來。
簡正風發出了滿意的歎息,他驚喜地說道:“多謝師……”
簡正風這個時候才仔細打量天朗真人,這一次簡正風覺得很不尋常,他發現師父身上籠罩著朦朧的圓形光華,陽光下的微塵根本無法接近天朗真人。
簡正風懷疑自己看錯了,他揉了揉眼睛,天朗真人托著簡正風的下頜仔細打量著說道:“入定了九天,感受如何?”
簡正風張大了嘴,入定九天?師父說的是誰?天朗真人從簡正風懷裏抽出《大道藏》說道:“你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為師暫時還看不出究竟,隻能斷定你再不是以前的你。”
天朗真人說著翻開了《大道藏》,第一幅依然是那個拈丹的道士像,天朗真人凝視良久,簡正風不明白師父為什麼會發呆,他壯著膽子湊過去看了幾眼說道:“好像不對了。”
天朗真人竭力遏製著心頭的狂喜說道:“哦?有何不對?”
簡正風小心翼翼地說道:“好像……失去了活靈活現的感覺。”
一語驚醒夢中人,天朗真人終於想到了簡正風為何顯得不一樣了,就是靈性,今日的簡正風和九日前的簡正風平添了幾分靈性。而拈丹真人的畫像則失去了靈性,彷彿那份靈性轉移到了簡正風身上。
天朗真人徐徐翻閱到第二頁說道:“這幅呢?”
簡正風盯著第二副那個踉蹌前行的道士畫像看了幾眼,一陣強烈的眩暈讓簡正風打個趔趄,簡正風捂著額頭說道:“好暈。”
第二頁的畫像依然是原來的畫像,在天朗真人看來依然如故,而簡正風則無法觀看了,看一眼就如同嬰兒嗅到了烈酒的味道般痛苦不堪。
天朗真人的心狂跳,流傳千年無人破解的《大道藏》被簡正風領悟了,第二幅畫像不是無法觀看,而是簡正風的境界不夠而無法覬覦,但是寶藏的大門對簡正風敞開了,這是隻屬於簡正風的寶藏。
天朗真人取出一條項鏈,項鏈的墜子是一個小小的心型,天朗真人注入真元,心形墜子打開了,天朗真人把《大道藏》放入小小的墜子之中消失了,然後天朗真人把項鏈戴在了簡正風的脖子上說道:“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的道理你應該明白,你的家族就是因為這個緣故而遭遇橫禍,如果不是遇到師父,你的家族就覆滅了。
這本秘籍足以讓無數的修真人天涯海角的追殺你,這是上天賜給你的機緣,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如果有人問你的修為,你就說這些年在秘密隨為師修行《抱樸心經》,記住,對任何人也不要提起《大道藏》,否則為師也會跟著死無葬身之地。”
簡正風嚇得臉色蒼白,他緊張地撫摸著項鏈墜子說道:“師父,您這些年讓我潛心讀道藏,是不是就是為了讓我自己領悟這本秘籍?”
天朗真人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這個徒弟不笨,從來就不笨,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苦心,也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簡正風強迫自己的手移開了項鏈說道:“師父,我明白,能夠不受師父的教導就能夠領悟的秘籍,一定是傳說中的天書,隻要有緣份就能夠領悟,沒有緣分的人皓首窮經也不得其門而入。”
天朗真人放低聲音說道:“就算不是傳說中的天書,也是曠世奇書,今後別人提起《大道藏》,你也要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彷彿是第一次聽到。”
天朗真人不是第一次叮囑簡正風,天朗真人覺得一天叮囑一次也不過分,《大道藏》太珍貴,以前每次四大奇書出現必然引起腥風血雨,許多得到四大奇書的人不得善終,甚至會連累自身所在的門派。
千年來,四大奇書時隱時現,總是在人不經意的時候悄然出現,接著引起瘋狂爭奪,經曆殘酷殺戮之後又會悄然被人藏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再次出現。
四大奇書是奇珍,也是致命的禍患,天朗真人可不想因為《大道藏》而把一道宗搞得滅門。而若是三清玄門知道了《大道藏》的消息,必然會強行收繳,那個時候可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