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回到啟辰殿,被人說成是“老人家”,他在心中還是有些介懷,也不知道良兒見到他一頭銀發,會作何感想。
“哥。”挽輕裳來到啟辰殿後院,“方才我見到一人,太目中無人了,我與他說話,他一字也不理我。”
“這九塵山你也看了,明日便回去。”藍硯閣好聲與她說道,他的這個妹妹,有些任性。
“我還未看到玄帝。”挽輕裳軟下聲音乞求道,“就一眼。”
“不行,玄帝不是何人想見便能見的。”
“反正玄帝就在啟辰殿,哥,見到玄帝我就走。”
挽輕裳聽過不少關於玄帝的傳說,他神力滔天,乃四方神帝之首。
“明日我送你下山,親自把你送回家。”藍硯閣絲毫不退讓,自帝後生病後,玄帝極少出啟辰殿,就連帝後的藥,也是白岑上神親自送進殿內。
“好吧,那我再四處走走。”
哥哥不讓她去,她就不會偷著去嗎。
挽輕裳在心中一直仰慕玄帝,好不容易來了九塵山,而且,就在玄帝的啟辰殿內,就算不能與玄帝說上幾句話,一睹玄帝的真容也行。
於是,挽輕裳從後院走到前院,焱霖不在九塵山,因此,她暢通無阻。
玄帝的寢殿,自然是最為氣派的那個,十分的好找。
寢殿的門窗皆關著,挽輕裳想到一個方法,說不定能將玄帝引出寢殿。
她拿出豎琴,坐在庭院的秋千上彈起來,琴聲悠揚,似清泉,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寢殿的門開了,挽輕裳心中不甚歡喜的抬頭一瞧,怎是撫琴的老人家。
冷厲的黑眸瞪向挽輕裳,威嚴勢不可擋,“你不知帝後患了咳疾需靜養,竟在此處彈奏豎琴,是不想活命了嗎?”
“我......”挽輕裳被厲目的威懾力,嚇得臉色刷白,一動也不敢動。
“院中的秋千,除了帝後一人能坐,動了帝後之物,可知後果會如何!”
秋千乃玄帝後來做成,他略微動手,秋千瞬間蕩然無存。
挽輕裳不偏不倚的摔在地上,玄帝與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冷戾不可親近。
此等肆意妄為之人,留在九塵山有何用!
正當玄帝要了結挽輕裳時,藍硯閣急匆匆的趕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情。
“還請神尊高抬貴手,放小妹一條生路。”藍硯閣磕頭求道,“小妹初來九塵山,不知道山上的規矩,是我失職,我願替小妹受罰,還請神尊留小妹一命。”
“她坐在帝後的秋千上彈豎琴,擾了帝後清靜。”
黑眸裏,不帶一絲憐香惜玉。
藍硯閣出手,用仙法毀了挽輕裳手中的豎琴,並斷她一手。
“啊——”猝不及防的劇痛,令挽輕裳慘叫一聲,“我的手,我再也不能彈豎琴了......”
憤恨的目光含淚,瞪向玄帝,“我自小仰慕你,不過是想看你一眼,有何錯!”
“我這就送小妹下山。”
藍硯閣迅疾抱起挽輕裳,步伐極快的離開啟辰殿。
“哥,他不是玄帝,是惡魔。”
挽輕裳痛哭流涕,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何處,對玄帝的仰慕,也轉為無盡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