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警察道了謝,隨後輕輕關上門。
“瑾言。”秦朗聞到她的氣味,拿出西裝口袋裏的眼鏡,帶了起來。
秦朗總是笑著,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像春風一樣,給人溫暖,讓人安心。
她把皺了許多的支票攤開,放在秦朗麵前,手心的汗一陣陣地往外冒。
秦朗看見支票,寫著一千萬,“你哪裏弄來那麼多錢?!”
夏瑾言不敢看鏡片下的眼睛,它們正盯著自己,將自己鎖得死死的,絕對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找朋友借的。”
幾小時前發生的事,她不想提起,更沒有必要說起。如果說虧欠,那她這些年來欠秦朗的,又何止一點點。
“哪個朋友?”他們認識這麼多年,她夏瑾言的朋友用一隻手都能數過來,更別說是能借她一千萬的朋友了。
秦朗見她左右閃爍的眼,就知道她肯定撒謊了,因為每回她撒謊都不敢看對方,他知道她的眼睛根本騙不了人。
氣氛突然降到了低穀,空調散發出的冷氣沾在她的毛孔上,寒冷異常。
“我去交違約金。”這麼詭異的氣氛,夏瑾言實在受不了,她轉身就出了門。
秦朗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眸子慢慢收攏,眼角越發的狹長起來。他將西服紐扣扣上,等著人來開門,放他離開。
這次與陸氏集團合作,他分明就是被人擺了一道。可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要對付他這樣的小公司?
這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他突然對陸氏集團幕後的老板有了極大的興趣。
夏瑾言根據指示標誌,很快就找到了處理的部門,可當她把支票放在處理人的辦公桌上時,卻得到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回答。
“夏小姐,我剛才接到陸氏集團牧秘書的電話,他說這件事不願意私了,得公了。”
“要打官司?”夏瑾言根本沒想到陸喬琛擺著一道。
已經做了交易,又要反悔麼!!
“是的,半個月後開庭。”
“那我們的勝算有多少?”打官司就打官司,陸喬琛,我真是受夠你了!
對麵的人看了看麵容姣好的她,斬釘截鐵道,“幾乎為零。”
世上有一種人,在身邊的人他從不懂得珍惜,以為那是理所當然的存在,直到那個人突然轉身離開,他卻還要怪對方不夠堅持,愛的不夠深。
他陸喬琛,就是這樣的人,隻是他從來不承認。
陸喬琛手裏拿著一瓶酒,他站在碩大的落地窗前,鳥瞰S市最繁華的地段,心思卻無盡地飄遠了。
他一直以為不管事情如何變,隻要他轉身夏瑾言就始終站在他身後。
所以當事情發生時,他就格外氣憤了。
像是自己的玩具被人奪走了一樣,陸喬琛心裏滿是不甘!他不要的東西,就算毀也應該是毀在他手裏!
夏瑾言,你可真是本事的很!!
你不是曾拍著xiōng部說,此生非我不愛,非我不嫁麼?
酒瓶裏的最後一滴酒,滴落在他的唇角,他揚起修長的手指掠去,然後將手裏的瓶子,放回到酒櫃裏。
他很久沒想那麼多事了,他不想並不是不記得,而是在一次次的酒精麻醉後,記得更深了。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最愛威士忌的味道。
“總裁,有位小姐說要找您,可她沒有預約,又不肯走,所以……”秘書臉上寫滿了無奈。
門口的人就是夏瑾言。
再次站在這裏,不是她所願,可她卻不得不那麼做。
秘書進去許久都未見出來,她實在等不住,推了門就進去,“陸喬琛!”
女秘書聽她第二次直呼老板的名字,臉上表情既驚奇又鄙夷。夏瑾言心裏暗嘲,你以為我想來啊,要不是救人的事,給我錢我都不願意踏進這裏。
“明天起你不用來上班了。”陸喬琛的眼睛未從電腦上離開,秘書見他一臉冷漠,想開口說什麼,卻聽他再開口,“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他們兩人,陸喬琛看著電腦裏的產品流程圖,嘩啦啦不停地敲著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