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陸喬琛比任何人都清楚。
夏瑾言看他,眼中莫名的情愫徹底幻滅,他明明知道她不能喝酒,隻要一滴酒精就足夠讓她進醫院,卻還是要這麼逼她!
她終於體會了別人眼裏的陸少,霸道冷漠,心狠手辣。
“當然你可以選擇喝,或著不喝。”陸喬琛將手邊的酒往前麵推了推,等她做決定。
是不是為秦朗已經到了不要命的地步?!
“我喝!”
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再退縮,也是無濟於事。
秦朗一定要救。
至於自己……
陸喬琛,你巴不得我死,可當初丟下我的人是你,究竟為什麼?!
夏瑾言撐起身子,慢慢走到長台邊,與陸喬琛麵對麵。
她一雙大眼盯著麵前的酒杯,還是威士忌,果然死一次不夠,他要她死第兩次。以前是不知情,這次卻是逼迫。
陸喬琛微眯雙眸,看她拿起酒杯,遞到嘴邊,定住。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這樣至少證明秦朗在她心裏沒那麼重要,至少沒有他重要。
他在賭。
“你的目的達到了……”話音剛落,夏瑾言就將酒杯裏的酒傾數倒進了喉嚨。
一路火辣,直逼心髒。
我死了……
是不是就可以罷手了?
酒杯從她手裏滑落,碎在地上,隨之而落的還有她眼角的淚。
夏瑾言趁著酒勁,就要去脫身上的衣服,她現在隻求這一夜可以快點過去。
牛仔短褲的扣子剛解開一顆,她就感覺一陣頭暈,腳下踉蹌了幾步……
“該死!!”陸喬琛攬住她就要掉到地上的身體,低聲咒罵。
他以為她會妥協。
終於是賭輸了。
可這隻會讓秦朗死的更快而已。
“你要敢死,我就讓秦朗死在監獄裏!!”打橫抱起她,火速上了電梯,然後直奔醫院。
夏瑾言的意識越來越弱,她的眼皮也越來越重。
陸喬琛緊張低吼的麵孔占據她整個瞳孔,他會緊張她?
嗬嗬……
肯定是要死了,才會出現的幻覺。
要是擔心,就不會丟下她了……
S市最大的私立醫院。
陸喬琛在門外已經等了近半小時,進進出出的護士看見他發狂的樣子,都不敢靠近。
牧原接到電話趕到的時候,他十分感慨,他從沒見過如此失態的總裁。
他休假了一個月,難道錯過什麼重要的事了?
“牧原,安排最好的病房。”
“是,總裁。”
手術室地等終於暗了下去,醫生從裏麵出來。
“幸好送來及時,已經搶救過來了。”
後麵就是夏瑾言一臉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就算昏迷著,她也是睡得極其不踏實。
過了三個小時,夏瑾言才從昏迷中恍過神來。
“總裁,人醒了。”牧原站在邊上,看見她醒了,提醒陸喬琛。
其實他早就看見她睫毛動了,立刻就掩去了剛才的著急,換上一副冷麵孔。
“你想就這麼死了,可沒那麼便宜的事。”說著他從牧原手裏接過支票,仍在她被子上。
“你欠的,趕快還上!!”
說完陸喬琛就從座上站起,出了病房,牧原抱歉地對夏瑾言一笑,也跟了上去。
夏瑾言捏著支票,渾身顫抖,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牧原跟在陸喬琛身後,心裏不停嘀咕,總裁明明很關心那個女人,偏要甩酷當做毫不在乎。
“通知警局,就算有一千萬也不放人,我要打官司。”陸喬琛突然想到個更好玩的辦法。
“是,我這就聯係。”牧原是他的首席秘書。
雖然人有點二,可辦起事來卻是一絲不苟。
S市警局門口。
法國梧桐闊大的樹葉將街道遮陰,傍晚細碎的陽光灑在夏瑾言身上。
她沒跟醫院打招呼就出了院。然後回家換了條白色褶裙,此時她手裏攥著那張支票,站在夕陽下,全身就像是鍍了層金子,泛著光。
瑾言像門衛出示了身份證,就直接去了拘留處。她早上才來過,所裏的警察一見是她,領著她就到了拘留秦朗的房間。